番外四、情傷
是了,就當一切沒發生過,讓兒子不要每天都和他生活在一起,慢慢的他自然會轉移注意力。更何況他已經得到了他,這幅乏善可陳的身體又有什麼吸引力呢惹人執著呢?
這麼想好一切做下決定的梁一彤強撐著破碎一般的身體起身,照常給養子準備早餐,今天是週末,就讓他吃好飯去申請警局的宿舍吧。
梁一彤天人交戰之際,陳潛迷迷糊糊地睡醒了。他大手一撈,身邊卻隻有冰涼的床單,瞬時心一驚坐了起來,冷汗都滲上了光裸的背脊。
爸爸去哪裏了?是不是昨晚自己太粗暴把他弄生氣了?還是爸爸始終無法接受他,不願意麵對這片狼藉的景象?
掀開被子飛快地跳起身來,陳潛連內褲都來不及穿,隨便套上長褲就急著找梁一彤。當他看到父親瘦削的身子正在廚房忙活,蹦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落地了。
他還在就好,還在就好。
「爸。」
梁一彤手一抖,正在切肉的菜刀手一滑,砍刀了食指。他一疼,忙扔下菜刀爸手指放水龍頭下衝。
「你怎麼了!」陳潛火速衝了過來,把他滲血的手指頭握住端詳,見傷口不大稍微鬆了口氣,繼而把養父的食指含進嘴裏,吸血似的含允。
「你放開我......我沒事的......」梁一彤老臉一紅,指腹被火熱的口腔包圍,疼痛感瞬時變成了酥麻感,奇奇怪怪的,他要把手搶回來養子還不幹,仔仔細細地吸了個便,才讓他等著,取出創可貼小心翼翼地幫他給包上,一邊還埋怨道:「那麼大的人了,怎麼切個肉還那麼不小心。」
他那麼大的人了還被兒子這麼說,更丟人好不好!看著兒子光裸著上身,肌肉分明的背脊上還有自己昨晚太過激動製造的抓痕,梁一彤像是要燒起來一樣,別扭地把手藏起來說:「早飯馬上就好了,你去外麵等爸爸。」
「哦。」陳潛有一種錯覺,他們兩個難道昨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父親好像淡定的出乎他的想像。
梁一彤其實不淡定到極點,心跳得幾乎過速,手忙腳亂的把早飯弄好,看著手上的創可貼,心中又是一動。他甩頭讓自己冷靜些,端著早飯出了廚房。
憑良心說,梁一彤覺得自己和養子的關係並不算是非常親密的。他這十來年裏,一直努力想培養出真正的,或者類似的父子間的親密,但不知道是他太缺乏當父親的威信,還是陳潛一直在抗拒他,兩人之間始終有明顯的隔閡。
陳潛對他非但不親密,有時候甚至讓他覺得,是懷有敵意的。他從高中開始主動要求住宿,就連週末也很少回來,每次回家還拉著個臉,十分不高興的養子。
梁一彤覺得父子之間的感情,那也是緣分。孩子對他不親,他也不能強求,隻是對他更加寵溺,幾乎他提出什麼要求,自己都會盡力滿足。
知道溺愛孩子不好,可是他就是對這孩子有種說不上來的愧疚,他因為自己,被迫生活在一個不正常的家庭裏,還失去了親生父親,自己不對他好些還有誰能對他好呢。
梁一彤喝著粥,微微歎了口氣。父子兩個平時交流不多,一起吃飯也是很少說話的。但他不能不把自己的決定告訴兒子。
「陳潛,吃好飯,爸爸幫你整理行李,你申請回宿舍住一陣子好麼?爸爸覺得這樣對你比較好。」
「!當」一聲,陳潛的碗沒捧好,摔到了桌子上。他抬頭看著父親,眼神一片受傷:「你要趕我走?」
「不是。」梁一彤訥訥地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好。明明是已經下了決心的,看著養子難得脆弱的表情,還是很難堅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