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下了一場雨,氣溫驟降,一陣寒風吹過,路邊的灌木連連搖頭晃腦,好像經受不住冷風侵襲,顫抖著在風中掙紮。
一輪橘黃的太陽掛在天邊,是有若無發出微弱的光芒,熱量減少,溫度都變得那麽遙不可及。
其實氣溫並沒有那麽低,卻有著足夠徹骨的冷,這種冷,真真隻可親身體會而不可言傳,冷到路上行人裹緊厚外套,冷到個個心驚肉跳談冬色變。
隔著車窗,容顏仿佛感受到深重寒意,他攏緊羽絨服,縮成小小一團,團在座椅上發呆。
安霽華在心底歎謂,也責怪靜姨和容錦,回老宅祭祖為什麽不能帶上容顏,他不也是穀家的外孫嗎?為什麽厚此薄彼。
迷霧重重,有那麽一瞬間,安霽華覺得他窺探到了真相,卻又眼睜睜看著它一閃而過。
都說豪門無親情,他承認,可相同的兩個兒子對待差別如此之大,讓他不得不懷疑,容顏是否穀靜好親生。這個問題一旦植入腦海,帶來的是連鎖反應,就好似多米諾骨牌,推倒一個,就能引出一長串的回應。
若真如他所猜想,那容顏……
安霽華倏然扭頭看過去,容顏的出現意味著什麽?容滿昌又打的什麽算盤?容錦聽聞他和容顏在一起時的態度,都使得他遍體生寒,心中警鈴大作。
如果他猜測無錯,穀靜好身體日漸虛弱,容錦怕要有所行動了,這一次,他們又將利用容顏到何種地步?
思緒縈繞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回到父母家,衛潤芝和安闌早已等候多時,安霽華一手拉著容顏進門,一手拎著容顏給父母準備的禮物。
衛潤芝接過禮物樂的合不攏嘴,誇讚道:“還是顏顏有禮貌,人長的好看,還這樣乖巧懂事。比某些人強多了。”說完一臉傲嬌地擠開兒子,把容顏讓到沙發上,聊起家常話來。
“……”
安霽華一臉無辜:“爸,我媽更年期延長了?”
“瞎說。”安闌白他一眼,提醒:“你媽說過年穿旗袍想佩戴牡丹胸針,你答應的好好的怎麽轉頭就忘,胸針呢?”
“哎呀!”安霽華猛拍腦袋,轉頭就撲到衛潤芝身邊,諂媚地示好:“親愛的媽咪,衛女士,年底手術多,胸針的事給忘了,你大人有大量,饒我這一回吧。看在我給你領回這麽好的兒媳婦的麵子上,再給一次機會,我一定盡快補上好不好。”
“我要不是看顏顏麵子,今天都不讓你登門。”衛潤芝“哼”一聲,對著容顏喜笑顏開,噓寒問暖,“穿的太少了,看這小手涼的。對了,特意吩咐廚房燉了鴿子湯給你補身體。上次霽華給我發了你穿那件橘紅泳褲的視頻,漂亮是漂亮,就是太瘦了,這樣不行的,風一吹就要感冒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