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還以為奚將闌是獬豸宗執正,盛焦才是那個被押送的犯人。

奚將闌連一塊靈石都沒帶,卻獅子大開口地要買兩間最上等的行舫幽間,理直氣壯地讓盛焦掏靈石。

“快,我要寬敞的。”

盛焦默不作聲拿出五枚靈石——兩個大男人卻隻買了一小間行舫幽間,售賣行舫玉令的人用狐疑的眼神打量他們。

好在幽間靠著窗,也不會太過憋悶。

奚將闌打量著狹窄幽間,老大不樂意:“你不都是獬豸宗的宗主了嗎,一座靈石礦得是有的吧?酆聿還說現在中州三境都是你家的,怎麽坐個行舫還要如此節省憋屈?這兒不好,我不喜歡,連腿都蹬不開。”

盛焦置若罔聞,盤膝坐在窗邊蒲團,竟開始打坐冥想。

奚將闌在小小幽間轉了兩圈,又屈膝爬到窗欞上將象牙窗砰的打開。

行舫已經高高飛入天空。

今日天氣極佳,雲海如山峰層巒迭嶂,好似仙境,高空中風太大,窗一打開狂風呼嘯而來,將旁邊打坐的盛焦吹得長發胡亂飛舞。

奚將闌更是猝不及防被吹得往後仰倒,一頭栽倒盛焦膝上,後腦被那堅硬的膝蓋磕得一陣發疼。

明明是奚將闌自作自受,但他捂著發疼的後腦呆了半天,突然抿著唇踹了盛焦膝蓋一腳。

盛焦不為所動,連眼睛都沒睜。

奚將闌隻好自己去找樂子打發這枯燥的一天一夜。

他像是初到新地方的貓,左看右看什麽都要扒拉兩下,但卻哪哪都不滿意,嫌棄得眉梢都耷拉下去。

自己玩了一會,奚將闌越發覺得無趣,索性也坐到盛焦對麵,和他膝蓋相抵。

“盛宗主?”

“天道大人?”

“盛焦?”

“盛嬌嬌?”

盛焦不搭理他。

奚將闌想了半天,使出殺手鐧。

“盛無灼。”

也不知道這三個字有什麽力量,充耳不聞的盛焦羽睫輕輕一顫,終於睜開眼睛。

“……做什麽?”

盛焦的眼神有種侵略性的冷意。

奚將闌離他太近,直直對上湛寂眼眸,不知為何繃緊的腰身微軟,不自然地往後退了退。

退縮後奚將闌才後知後覺自己慫了,他重重一咳,熟練地揚起笑容,往前探身整張臉幾乎貼到盛焦鼻尖,笑吟吟地道:“盛宗主身份尊貴今非昔比,在姑唱寺都能叫價六萬靈石,想來不會吝嗇這幾十靈石,你……”

盛焦眉頭輕輕一跳,下意識就要閉上眼睛。

——好像隻要閉眼,就聽不著奚將闌後麵的騷話。

奚將闌低笑一聲,轉了個角度湊到盛焦耳畔,聲音低沉,帶著蠱惑曖昧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