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將闌哭笑不得,扶著他的肩膀將他強行按下去:“省省吧你——婉夫人呢?”

玉頹山不高興:“我還在發火呢。”

晏將闌敷衍道:“我說正事兒呢,你就不能等等再生氣?”

玉頹山的底線在晏將闌麵前一退再退,勉為其難地點頭同意了:“好吧。”

正說著,婉夫人端著一碗新的藥膳過來,瞧見晏將闌眸子一彎:“聆兒來的正好,剛做好的藥膳。”

玉頹山每回叫“聆兒”都十分欠打,晏將闌並不覺得這個嬌氣的名字有哪裏不對,但婉夫人如此溫柔地叫出來,卻讓他莫名羞赧,總覺得自己好像還沒長大。

“嗯,好。”晏將闌道,“我、我叫盛焦來。”

婉夫人笑道:“盛宗主讓我同你說一聲,獬豸宗有急事他先回去處理了。”

獬豸宗最近總是很忙,加上玉頹山又來到中州,不知在打什麽算盤,盛焦忙一點也正常。

晏將闌沒多想,“哦”了一聲,乖乖斂袍坐下來。

玉頹山悶悶道:“夫人,不是說好隻給我一個人吃的嗎?”

婉夫人每次做藥膳樂正鴆從來都恨不得捏著鼻子跑老遠,還沒見過連藥湯都喝完的,她笑個不停,道:“不夠的話再給你做。”

但凡換個人,玉頹山才不管什麽有沒有,說是他一個人吃就得一個人吃,多隻螞蟻都不行。

見晏將闌已經乖乖拿著碗等著盛了,玉頹山咬了咬碗沿,一點頭示意準了。

“你們方才在說什麽,合籍?”婉夫人給他們一人盛了一碗,笑著道,“聆兒要和盛宗主合籍?”

晏將闌不像玉頹山那樣吃沒吃相像是餓虎撲食似的,他慢條斯理拿玉杓喝湯,斯文得不行,聞言點頭:“嗯,隻是有這個想法,還沒定好。”

兩個大男人合籍,婉夫人完全沒有絲毫意外,含笑著道:“你還小,不必著急。”

晏將闌低下頭悶喝一口湯。

大概也隻有婉夫人才會覺得他仍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玉頹山在那悶頭吃吃吃。

晏將闌自從辟穀後很少吃東西,再精的食物於他而言也寡淡無味,除了桂花糕和婉夫人的藥膳能讓他有些胃口,但也隻是淺嚐半碗就吃不下了。

強撐著將一整碗喝完沒有浪費,晏將闌一抬頭就見玉頹山已經抱著鍋在吃了。

晏將闌:“……”

奚家之事徹底了結,婉夫人終於不必再有所顧忌,提議留兩人在藥宗住幾日再走。

玉頹山吃飽喝足,吃了幾顆蜜餞含著核含糊地“啊”了一聲,為難道:“不行啊,今晚我有事。”

婉夫人疑惑道:“急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