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相接之間,樓臨的衣衫已被玉疏褪了一半,她右手水蔥兒一般的指尖也被他含了進去,舌尖拂過去的時候,是濕熱的、黏膩的,混著些輕細的水聲,一如她已經情動了一汪春水的腿心。
隨便撩撥都會出水的身體、怎麼都掩藏不去的性奴的恥辱。
玉疏在他懷中輕輕震顫起來,玉一般的臉頰被燒得通紅,一半是情熱,一般是恥感。還在他臉上的左手也越來越無力,最終還是軟綿綿搭在他肩上,眼淚忽然垮了下來,她說:「哥哥、別看、別看。」
她可以被麵首阿照看見,心中並不覺如何,可是卻不能給樓臨看見。她也不知這份偏執從何而來,隻是就是不想被他看見。
然後她臉上的淚珠就被人一一啄吻去了,千般小心、萬種柔情都似乎不能形容其一,玉疏隻能感覺到臉上如春風拂麵一般,酥酥的癢意。於是她的淚就流得更凶了,像是攢了七年的洪水,此時一下決了堤,偏偏她又隻是流淚,而始終不肯哭出聲音來,實在憋不住了,才偶爾逸出一兩聲細碎的哽咽。
他的小姑娘,被他捧在手心好容易養出個刁蠻脾性的小姑娘,現在連哭都哭得這麼小心翼翼,樓臨無聲歎了口氣,抬起她的腰,就這麼一口氣入了進去。
玉疏突然被撐得嚴嚴實實,連哭聲都卡在喉間,模模糊糊「嗚嗚」了兩聲,久被調教的身子瞬間就軟了,徹底倒在他身上,然後聽他道:「要看,哥哥要看,哥哥隻要宴宴,宴宴也是,看著哥哥就夠了。」
他行動之間非常溫柔,緩緩磨過她身體中每一處,玉疏細細震顫起來,眼前無數亂影在飄,可是當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眼瞳中又隻能容得下一處影子。
他行止之間是種刻骨的溫柔,讓玉疏覺得她始終是被珍愛的、被憐惜著的寶貝,於是那一刻她徹底對自己的身體釋然了,她跟自己的心結和解了。情欲燒了心魂,水兒漫了金山,模模糊糊要丟了魂的時候又聽他問:「宴宴是什麼時候認出哥哥的?」他刻意裝出的那種金石相撞一般的聲音,此時也變回來了,還是玉疏魂裏夢裏出現過的、無數次叫著「宴宴」的、那再熟悉不過的樓臨的聲音。
玉疏說起這個,便破涕為笑,衝他吐了吐舌頭,道:「我不告訴你。誰叫你騙我。」
樓臨便也笑了,威脅性地撞了撞她,將懷中的女孩兒裝得聲調支離破碎,連腳尖都繃直了,吟啼和乳波都搖曳著,這樣春意撩人,媚色如女妖,偏她又偏著頭,極天真、極嬌氣地對著他笑,跟從前多少年一樣,輕而易舉便叫他的心軟成了一灘水。
他歎氣,將她一把摟抱起來,兩人密不可分地四肢交纏在一起,他這才滿意,道:「不說便不說罷,宴宴這樣都能認出哥哥,哥哥很開心就是了。」
玉疏摟著他的脖子咯咯笑,咬著他的耳朵說:「我也是。」
「哥哥,我也很開心。」
「雖然是我發話要哥哥走的,可是哥哥真走了,我卻要氣炸了。」
「所以知道是哥哥的時候,我是真的、真的很開心。」
那天兩人肢體交纏到極點的時候,樓臨抱著玉疏去窗前看了煙花。其實玉疏此時並看不太見,隻有無數炫彩流螢,在眼前光怪陸離地劃過。
等最重頭、最精巧的那隻龍鳳飛天衝上雲霄之時,玉疏腦中也炸了漫天的煙火,樓臨完全擁有了她,玉疏也完全擁有了樓臨,而她眼前白光陣陣,又依稀還有天際竄過來的五彩流光。她在高潮中想,這一定是她這輩子看過的最美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