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贇見到自家主子懶散著腳步一身輕鬆回來,嘴角還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不禁打了個寒戰。
他小心翼翼問:“殿下……那真是肅遠侯?”
“少管閑事。”言渚心情尚好輕鬆應道。
喬贇現在不知該喜還是憂,試探問:“那您的隱疾……”
言渚一個冷峻眼神扔到他身上,他頓時住了嘴。不過聽方才的響動,他家王爺應該是沒事了才對。
“那咱們跟娘娘說說,這會兒也能選正妃了。”他長舒一口氣,雖然肅遠侯是個男子,但好歹自家主子的病好了。
之前聽同僚說起言渚在浮光樓的事還以為是因為藥的緣故,現在看來不用藥他家王爺也能一逞雄風了,那多年來的心病不就解了。
“你是不是幾天沒領板子了?”言渚的神色和聲音都冷了下來。
喬贇登時閉了嘴,按照言渚的吩咐去將今夜事的後續料理了一番,回來的時候見言渚已經熟睡,頓時輕鬆下來,自覺躲過了一場板子。
陸思音醒來的時候渾身跟散了架似的,尤其是腰腹處被折騰得酸軟無力。半晌她回過神來記起昨晚一切,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睜著眼在床榻上一動不動待了許久。
後來綠英來喚她,侍奉她穿衣時也沒去提昨夜的事,但陸思音身上的痕跡落在綠英眼裏,無疑讓她心驚膽戰。
“明封自請受罰,等回府之後婢子讓他去領幾板子。”
她點頭算是知曉,綠英猶疑之後緩緩道:“婢子將您的匕首撿回來了,這個……就是您留下它的理由嗎?”
綠英抽出那匕首,將陸思音的手指輕放在刃麵上,在那利刃刀麵上指腹擦過,能讀出上頭刻了一個“容”字。
她垂下頭不語,知道昨夜的事已將她所有的隱秘心思暴露出去了。
“婢子這就去將它毀了,侯爺也就當此前種種都過去了。”
意料之中的事,但陸思音突然心中一空,綠英的腳剛踏出內室一步就被叫住。
“站住,”她眼眸微冷麵無表情地開口道,“把它給我。”
“侯爺……”
“我說了,”陸思音伸出手,身形因緊張而微抖,“給我。”
綠英下意識無奈自嘲一笑,最後還是將那匕首放入了陸思音懷中。
但不到半刻她便跪下,朗聲道:“侯爺,婢子求您了,端王狂縱絕不可深交,其人心思難猜又握住了咱們的把柄,您就算是……就算是……”
就算是什麽?陸思音覺得懷中匕首燙人得很,心中泛起酸澀。綠英恐怕是想說,就算她真的寂寞難耐,真的需要男子慰藉,也不能是言渚。
“本侯還是肅遠侯,”陸思音雙手握拳,唇色都白了,眼神冷然卻堅毅,“今日是,永遠都是。”
“容娘……”
男人低沉誘人的喊聲似乎還在她耳邊,擾得她一顆心都亂了。
“不多久我們就要回延吳,跟他也就不會再有幹係。至於他……你也不必過度憂心,揭穿我對他沒好處……”陸思音咬著牙扔下那些雜念,轉過身不讓綠英看到她麵容上的半分難過,“時候也差不多了,等到我……我也就沒什麽可利用的了。”
就算到時候言渚想拿捏她,也什麽都得不到了。
“最近多顧著點兒北境的消息,哪怕我去提了賜婚,太子也不至於做這樣的事。”除非是北境又出了什麽緊急的事。
陸思音狀似無事接著道:“給堂兄帶個消息,陣前之事,以戰事為先,當機立斷,若有何事,一切有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