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唯留下風聲,女子的眼神疏離冷淡。她看著麵前男子像是從遠方而來,衣著上還有不少塵泥,眼下有微微烏青,那麵頰看上去也好久沒有打理過了。
她還以為是齊家的親戚,正想轉過頭叫侍女的時候,麵前的人卻一下子抓著她的手腕將她按在了柱上。一股風塵馬革味兒鑽入她的鼻子,被他十指相扣欺身吻上的時候她腦袋有一瞬的空白,而後便氣惱得露出凶狠目光。
隻是在她雙手開始發力前,那舌頭輕車熟路挑開了她緊閉的牙齒,他貼著她的腰肉輕而易舉找到了讓她發軟的地方,唇舌相接的纏綿溫柔,手掌紋路的熟悉和動作的熟稔讓她眼神呆滯了,一時進退兩難。
在她失神錯愕的時候他鬆了口,捏著她的下巴與她的雙眼相對,從那雙微亮的眼睛裏看著自己的模樣,粗喘著笑問:“我是誰?”
低沉的聲音縈繞在她耳邊,刺激得她心髒都猛得縮緊。她的雙手曾經勾勒過他的相貌,曾經掌下高直的鼻梁,鋒利的眉毛,噙著一抹笑意的嘴唇都出現在她麵前。
她感受過那雙眼的深邃,卻不知此刻相對時,那眼裏裝著溢滿的情意是這個勾魂樣子。
明明是一副疏離清寡的長相,眉梢嘴角的情意卻讓他看起來溫潤許多。一身風塵戾氣,滿眼歡情溫和。她大抵能想見,他披著一身傲氣策馬京城的時候,為何會有人一眼鍾情。
看她仍舊在怔楞,溫熱的唇又再次覆上,她不再掙紮,卻也緊張,小舌藏在齒內木然著被他裹挾吸吮,她看著那雙眼,明明無數次親密,心裏卻因為那顯露無意的愛護慌張得全身緊繃。
待到兩個人都不存一絲氣息時才分開,她低著頭,眼神閃躲著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雙手抓著他的臂膀額頭靠在他肩上。
“你回來了……”
聲弱怯怯,他笑著將人抱緊,隔著薄紗錦緞感受著那溫軟貼合。
他將人打橫抱起時,她嘴角揚起一抹笑,仍舊躲著他的眼睛。
“殿下,哎喲,”齊十一走到院門前的時候遙遙看見那場麵立刻捂著眼轉過身去清了清嗓子,“那個……老夫人喚你過去呢。”
他正準備開口想要拖延,懷裏的人卻柔聲道:“你過去吧,我……就在這兒等。”
一個輕吻落在她額間,他蹭了蹭她的麵頰:“好。”
老夫人叫他過去也不過是看看他是否受傷,嘮叨了兩句後才歎了一聲,看了看齊十一才道:“聽十一說了,雖不知道容娘都去做了些什麽,但這些日子為著你她也沒少奔波,你也好好體諒她,這些日子也憂心得很。”
齊十一撓了撓頭,舒展著眉毛心想人家正體諒著呢,這不是被您叫過來了嗎。
他應下,知道她這些日子做過的事,本是震驚更多,最後卻平生得意起來。
“你在得意什麽?”寧吳當時看他那樣子便覺得奇怪,誇別人呢,他倒是高興得很。
“要你管。”大概與有榮焉,也是奇怪的情愫,潛意識裏,他與她已經成了一體,本就是榮辱與共的。
“嗯……”
房間裏嬌聲低吟充盈在空中,水汽氤氳,言渚泡在浴桶裏,藕臂在他胸前輕撫交纏。
他一身的塵灰,還是被趕來沐浴,陸思音披著一身薄衫坐在浴桶外,本來是給他擦背,卻不自覺靠在他露在外頭的肩頸上,而後他也側著臉,握著她的手臂吻在她耳下。
他看著那雙手,指甲嫣紅倒是少見,他輕聲問:“這指甲……”
她下意識縮回手卻被他抓緊,她仿佛被人抓住了尾巴一般小聲說:“三嫂給我染的。”
她不留長甲,圓滑平整的指甲生得形狀極好,不刻意休整,嫣紅指尖平生誘惑。
起身的時候渾身的水珠向下滴落,她的視線落在他的胸前腰上,緊實的肌肉溫熱,她看著那上頭的疤痕鼻頭微酸,手指劃過其中一處:“才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