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如沒敢去醫院看明空,也不敢打電話詢問情況,隻把事情告訴了舒雲。
她與舒雲一直沒表現出多深的交情,每次見麵都是為了工作,舒雲又一直熱衷慈善,邵博韜應該不會懷疑到舒雲頭上。
不過,連董珣這樣的小狐狸都能發現她的諸多破綻,以後在老狐狸麵前,她必須更加小心。
抬眸往床上看了一眼,那隻小狐狸睡得正沉,依舊是他慣用的側臥姿勢,麵對著床沿,隨時把後背留給枕邊人。
許清如靜靜看了幾秒,突然走過去把手伸向他胸膛,剛一碰上他就本能地翻了個身,讓她的手落了空。
他昨晚肯定一夜沒睡,如今都睡得這麽沉了,反應居然還能如此敏銳,這究竟是天生的,還是神經高度緊繃造成的?
見他背對著床沿睡了會兒,又自然地轉身用原來的姿勢繼續睡,許清如再次把手伸過去,碰了碰他胸膛。
這一次,他倏地睜開眼,眼神淩厲地盯著她,完全不像是剛睡醒的狀態,倒更像一頭髮現危險的猛獸。
看清床邊的人是她,他的眼神才稍微柔和了些:“幹嘛?”
“好奇心起,試試你的反應力唄。”許清如笑笑,“看來在我麵前你也沒安全感嘛,還以為都互相坦白了,你能睡個好覺。”
“習慣了。”他表情淡然,“幾點了?”
“六點半,吳姐在做晚飯,老狐狸也該回來了。”
董珣掀開被子下床,走進浴室洗了把臉,剛出來就被許清如堵住。
“有事?”
“嗯。”許清如一本正經地點頭,“怕你在老狐狸麵前穿幫。”
“放心,我有分寸。”他深呼了一口氣,調整著狀態,“恨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會到今天才表現出來。”
“我說的不是這個。”
瞧著她不懷好意的眼神,他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那……是什麽?”
許清如大步上前,摟著他的腰抬高他下巴,在他脖子上狠狠吮了一口:“這個。”
董珣伸手碰了碰,疑惑地看著她:“有這個必要?”
“當然……”許清如朝他曖昧地眨眨眼,“沒有。”
不過是想逗他而已。發現自己老公從一根髒黃瓜變成了青澀小處男,這可實在太驚喜也太有趣了。
“無聊。”董珣麵無表情地掃她一眼,直接在睡衣外麵套了件厚實的袍子就下樓。
大白天在家裏穿成這樣,脖子上還有顯眼的吻痕,再一看那無法忽視的黑眼圈,就連做飯的吳姐也知道他是怎麽回事了。
趁許清如還沒下來,邵博韜不悅地提醒:“注意節製。”
董珣吊兒郎當地睨著他:“擱你年輕的時候,你能節製?”
邵博韜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眼:“你也就隻會在這方麵逞英雄,上班時間還跑回來胡鬧,什麽時候工作也能這麽上心?”
作為兒媳,許清如當然是不能這麽隨意的,還是規規矩矩地換掉睡袍,簡單打扮了一番才下來。
飯剛吃完,邵博韜就叫了張秋實和林姐幫他收拾東西,董珣和許清如都是一愣:“你要幹嘛?”
“搬去山海灣住。”邵博韜剜他一眼,難得語重心長,“看你們夫妻這樣,我也知足了,跟你們年輕人住一塊兒,誰都不自在。”
董珣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目光落在他鬢邊已經灰白的頭髮上。
把董珣的反應看在眼裏,許清如什麽也沒說,等夫妻倆一起回到四樓,她才瞧著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恨不下去了?”
董珣嗤笑:“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