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顧爽機械地讓司機師傅調頭去醫院……不管怎樣,她要先知道宗偉和葉韻詩的傷情。一邊她還暗暗慶幸,幸好今天過來買房,銀行卡身份證之類的都帶在身上。
車子拐上了省立醫院所在的路,顧爽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就是她對這類事件的處理完全沒有概念,單單是宗偉一方她隻需付錢請醫院盡量醫治就好,若是牽涉第二方第三方呢?據說有些事故糾紛處理起來可是很麻煩的。
想到這裏,顧爽當即拿出手機,撥通了談瑞林的電話。
元丹政法係統都放假,談瑞林也沒有工作,幸好也沒出行,接到顧爽的電話並沒有推辭,答應到醫院門口會合。想了想,顧爽沒有給朱莉打電話,這丫頭昨晚就和她說好了,元旦要求休息兩天,與神秘的男人去度個短假,那丫頭現在估計已經不在南市了,讓她知道也隻是白白擔心。
匆匆趕到省立醫院,進門大廳是醫院無論寒暑無論節假日與否都不會改變的密集人群,那些人的臉上帶著或麻木或恐懼或擔憂或悲傷的表情,讓整個醫院的氣氛,和每一個踏入此地的人的心情似乎都跟著低沉起來。
顧爽略略一戰,目光搜尋到導醫台,徑直走過去,問明手術室的位置,就幹脆地轉身,直奔外科樓而去。
手術室在外科樓的二樓,真個一層都是手術室,作為一個省的最高醫療結構,這裏每天都會進行大大小小的各種手術,最多的時候,會有二十多台手術同時進行。
從樓梯間踏上二樓平台,就是手術室外的一個小型的供家屬等待的區域,一排排固定的座椅上,擠滿了各色的人。那些人有的沉默不語,有的在低聲談話,無一例外的,都帶著掩飾不掉的緊張。
越過等待的人群,顧爽看到三名著警服的交警站在窗口,麵色嚴肅。
不用問,顧爽也知道,這些人就是送宗偉過來的人,她徑直走了過去。
“你們好,我是顧爽。”
三個警察中年齡稍大的出麵對顧爽點點頭:“你好,我是鄭嘉翔。”
“請問宗偉和葉韻詩的傷情怎麼樣?”顧爽直接地問。
“葉韻詩受傷較輕,隻是右臂骨裂,額頭擦傷,宗偉的傷情較重,左腿骨折,粉碎性,胸部受到衝擊傷,目前正在手術室手術,具體情況還不知道……”
隨著鄭嘉翔的介紹,顧爽的心一點點下沉。骨折在目前的醫療水平下不算什麼,接骨之後,養上幾個月就能恢複。但粉碎性骨折卻嚴重的多,若是粉碎的不太嚴重還有恢複的可能,若是粉碎的嚴重,那麼就有可能造成殘疾,若是再引發重度感染,更是有可能造成生命危險。更何況,宗偉不僅僅是腿部骨折,還有胸腹部……胸腔腹腔包裹著人體的五髒六腑,可是人體除了腦袋最脆弱的地方……
顧爽的臉色不由得蒼白起來。而對麵的三位警官顯然見多了事故家屬的這種表情,都視如無睹般麻木著。
鄭嘉翔見顧爽如此,幹脆道:“剛剛是我們交警隊做了擔保,給宗偉和葉韻詩做了手術。你現在去把住院和手術押金交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