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第20章發神經

劉士官將煙槍放到俊英手中,立在炕邊對著陳師長輕言細語:「今晚山下先生在大新酒店的宴會,您準備去麽?」

陳瑋雙手枕在腦後,繼續打哈欠,好似永遠都睡不夠,跟他強健的體魄非常不符。

「有牌局嗎?「

劉士官琢磨了一下,山下先生逢賭必輸,十分丟麵子,近來不上牌桌。

他回道:「如果您想玩,局是一定能組的起來的。」

陳瑋半撐起腦袋,「算了,跟他們小鬼子玩兒——麻煩。今天就不去了,等會回公館吧。」

劉士官告退,餓了一天自己還沒吃東西,交代好巡遊的隊伍,便躲去廚房找吃的。

俊英蹲坐在陳副師長的腳邊,手上持平穩端著考究的長煙槍,陳瑋用腳踢了她一下:「行了,拿過來吧。」

陳瑋自行疊好兩個枕頭靠坐起來,一雙麻木的眼在大煙後沉沉的盯著俊英,待他吸了幾分鍾,血管裏充盈著舒適溫暖的氣息,這才咧著嘴詢問宋俊英的來處。

俊英道自己名叫張嘉怡,南京人士,因爲成績優秀所以被貴族女子學校錄取,前些日子跟家裏鬧了矛盾,所以憤氣出走,之所以會用槍,就是在學校裏學來的。

陳瑋不信,噴一口青煙,又問她家裏是做什麽的,怎麽有三萬塊彙過來給她贖身。

俊英淡目垂眉的,心道你個地方地頭蛇,又跟日本人關係好,如果當真把我們家的情況透露給你,萬一存了什麽想法呢?她不能給大哥找麻煩。

反正你又不殺我,我一時半會兒死不了,等著看吧。

於是俊英當真像是乖乖好學生:「我爸是裁縫,但是去年去了趟廣州,不曉得找到什麽財路,突然就有錢了。在石明街開了三家店。這些您隻要去打聽,一定能知道。我是獨生女,爸爸...如果他還想要我這個女兒,必定會用心籌錢。」

俊英的謊話天衣無縫,無他,她跟張嘉怡鬼混了幾年,對她家裏的情況十分清楚。

陳瑋擱下煙槍,一把將俊英撈上床,沉重的軀體壓上去,右手卡住俊英的兩腮,男人臉部綫條刹時變得陰冷扭曲。

他逼視著她,一條大腿卡進俊英雙腿之間:「要是讓我知道你騙我,你會死的很難看,知道嗎?」

陳瑋低下頭就要吻她,俊英出於某種直覺,知道應該順他的意,可是條件反射地,就偏開了腦袋。

陳瑋頓住,似乎氣得受不了,鳳眼危險的眯起來,鼻腔裏吭哧吭哧的冒著急促的熱氣。

他哈哈冷笑一聲,僵著身子從炕上跳了起來,發瘋似的朝外大喊劉士官。

劉士官匆忙跑進來,見陳師長又發瘋了,連番勸慰,道是不是小婊子不聽話,不聽話他就把她拉出去斃了!

陳瑋單手鉗住俊英的肩膀,半抱半拖的帶向外麵的院子,轉頭讓劉士官去把那兩個狗崽子帶過來。

男人固定在俊英手腕上的五指,像是鐵一樣烙進皮膚,火熱的潮濕的,間或帶著微微的顫抖。

俊英踉踉蹌蹌的被他拖到一處空曠的小院,心下有些慌,悶悶的無措,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幾乎不敢去想!

院子三麵全是高聳的水泥墻,一顆樹都看不到,幾個大兵羈押著兩個男人出來,讓他們麵朝陳師長跪在墻角。

「我的槍!」

劉士官屁滾尿流的滾進煙室拿長官的博朗克,奴才一樣把手槍反向遞到陳瑋的左手上。

陳瑋將俊英摟進懷裏,左手持槍的頂著她的太陽穴,荷荷的聲音從喉管裏破出,又用槍口指向跪地的兩個男人:「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騙我?隻要他們口中說的答案,跟你說的不一樣,我現在就殺了你!」

老東像狗一樣跪著往這邊趴,鼻青臉腫地望著俊英,又要去抱陳瑋的腿,被陳瑋當堂一腳踹得往後飛了兩三米。

「說!」

俊英的血全部凍住,有莫名的麻木冷感,又有被傳染後的顫抖。

周遭的喘息、祈求、衣服和肉體在水泥地上摩擦出的聲音,全不像是真實的景象,好像是她睡夢中一場荒唐的冒險。

她努力噎下想吐的酸液,再次申訴:「我沒有騙你,我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

陳瑋道好,抬手一槍就崩了瘦排骨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