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阮陳兩家忙得不可開交,陳屹從家裏出發,接到阮眠之後,直接去了酒店。

距離婚禮儀式開始還有四十多分鍾。

一行人全都坐在房間裏聊天,婚鞋有些磨腳,陳屹蹲在床邊替阮眠揉腳,被大家起哄說沒眼看。

沈渝舉著手機,笑道:“這我得拍下來帶回去給隊裏的人看看,你們英明神武的陳隊在家裏是什麽樣。”

眾人哄笑。

阮眠有些臉熱,推著陳屹的肩膀,小聲道:“不用揉了,沒那麽疼。”

陳屹倒是絲毫不在意,半蹲在那兒又揉了幾分鍾,拿過酒店拖鞋替她穿好,“要是不舒服,我們等會走儀式就穿拖鞋。”

“我不要。”阮眠嘟囔道,“你見過誰結婚穿拖鞋的。”

陳屹不跟她爭辯,站起身,在她頭頂揉了一下,結果又被孟星闌懟了一句,“哎哎哎,你別亂動啊,阮眠這髮型弄了好久呢。”

“……”

一群人聊得熱火朝天,陳屹坐在阮眠身邊,時不時拿出手機看一眼,偶爾還會抬頭看看門口。

婚禮儀式開始前十五分鍾,化妝師進來給新人補妝,整理禮服,包間裏逐漸亂了起來。

陳屹坐在梳妝台前,側目看到掛在一旁的另一套伴郎服,忍不住垂眸歎了聲氣。

意料之中的情況,也談不上多失落,但多少還是有一些。

但畢竟是那麽多年的兄弟,如今走到這個境地,怎麽看都是遺憾。

化妝師還在往他臉上撲粉,動作間滿是生疏,陳屹察覺出不對勁,抬眸看向鏡子。

這一看。

“你豬嗎江讓。”陳屹笑罵了一句,回頭看著身後的“化妝師”。

男人帶著口罩和棒球帽,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眼裏是藏不住的笑。

江讓伸手摘下口罩和帽子,露出熟悉的眉眼,“我要是不這麽弄,你什麽時候才能發現我啊。”

“我靠!”陳屹還未說什麽,一旁的沈渝先爆了句粗口,大步走了過來,一拳捶在江讓肩膀上,“你他媽能不能行,我們等你等的心都焦了,你在這裝什麽化妝師呢。”

江讓笑,“我這不是為了給你們一個驚喜嗎?”

包間裏因為江讓的突然出現變得熱鬧起來,還沒聊幾句,外麵有人過來催新郎入場。

陳屹應了句馬上來,又走過去取下那套伴郎服遞給江讓,“快點啊,別讓我這個新郎還要等你這個伴郎。”

“行行行,今天你結婚你是大爺。”江讓接過衣服往洗手間走,沒多會就換好了衣服。

妝發來不及弄,就隨便擦了層粉,噴了點發膠,鞋帶都沒係好,就跟著他們三個人跑了出去。

寬敞的走廊,四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還像十幾歲時一樣,走路也不規矩,左一拳右一拳,時不時踢上個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