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葉洽站了起來,手裏拿著芒果口味的酸奶,麵無表情的對他說:“你收拾?”

“我、我來。”

等葉洽出去了,夏至才發覺剛才他的口氣裏頗有些討好的意味,惱怒地輕輕扇了自己一巴掌,罵了一句,才低頭看著地上的白色歎氣。

一晚上葉洽什麽也沒說,和平時一樣,該吃吃該睡睡。

夏至一直提著的心也就慢慢放下了,直到第二天下班回來,葉洽遞給他一把鑰匙。

“哪裏的鑰匙?”

“我新租了個房子,以後就叫客戶去那邊。”葉洽的口氣仍舊很平靜,“給你鑰匙是防備出意外,不是讓你去的,你最好少去,也不要到附近閑逛免得被人留心到。”

夏至一開始還發愣,不等聽完已經怒不可遏了,一把扔掉鑰匙,咆哮道:“你什麽意思?”不等葉洽出聲,他又吼道,“你敢分手我他媽搞死你你信不信!”

話一出口夏至就後悔了,頗有些不安地盯著葉洽,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相反,葉洽冷靜得不像活人:“那你說怎麽辦?”

“你不能不把工作帶家裏來嗎?”夏至煩躁的喊,“你既然能朝九晚五,不讓那些人來家不就行了!打個電話約在外麵也好啊!”

“這是服務的一部分。”葉洽仍舊是慢吞吞的低沈聲音,“高價客人都是24小時服務,我能讓他們來找我已經很特殊了。”

“我不管!”夏至摔摔打打的,看什麽都不順眼,“賺錢就這麽重要!?”

“不賺錢你養我?”

一句“行啊我養你”差點兒脫口而出,夏至一刹那還以爲葉洽在下套,但是,接觸到那雙冰冷的眼睛後,他明白這不是開玩笑。氣勢一泄,他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結結巴巴的道:“你、你這樣總帶不同的男人回來也不是辦法啊!”

“不是我帶的,是他們找來的。”葉洽不疾不徐的道,“而且,我的客人大多是長期合作,我現在已經很少接新客戶了,不算陌生人。”

夏至知道葉洽在解釋,但他心裏的無名火發不出去,一時間被壓低了,不一會兒又竄了上來了。這是毛病他知道,可是改不了,況且,不正是因爲這個他才找的葉洽嗎?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出手了,嘴上說不清,那就用身體來說!

夏至隻看見葉洽輕輕的側了下身體,讓過了他的拳頭,流暢地滑轉到了他的身後,然後,眼前一黑,他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再度睜開眼睛時,夏至馬上就憤怒的跳了起來,大喊還沒出口,又抱著腦袋呻吟著重新倒回地上──還是黑色磁磚地,還是廚房。

他艱難地爬起來,扶著牆一步步挪到客廳,窗外一片漆黑,牆上的鍾顯示隻過了五分鍾。葉洽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泡了杯茶,以和先前麵對李先生時完全不同的懶散姿態坐著。

夏至一屁股坐下來,喘了會兒粗氣,搓著後頸小聲嘀咕:“你以前的男友是怎麽處理這事的?”

“都進圈了。”

夏至懷疑自己的聽覺出問題了:“啥?”

葉洽一臉的若無其事:“大多數都成了M,我不肯做他們的S,就分手了。有一個成了調教師,現在恐怕已經死了吧,那家夥一嗨了就會忽略奴隸的安全信號,好幾次有客戶揚言要弄死他。”

夏至聽得瞠目結舌:“就沒有一個正常的嗎?”

葉洽擡起頭來,意味深長的說了句:“你覺得我這樣的能交到什麽正常人?”

夏至一怔,還沒琢磨出意思呢,葉洽就起身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