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拉我一起毀滅,但是又想讓我安全的遠離。”

“我不知道該如何向你證明,我很愛你。”

“承諾與未來?還是其他的什麽……”

臨喬去扒拉岩庭的眼皮,他迫使岩庭睜開眼睛看著。

岩庭百般無奈的睜開眼睛時,正好對上臨喬笑意盈盈的眉眼。

岩庭喉結忍不住吞咽,上下浮動。

他不知道應該驚歎臨喬的洞察力,還是震驚臨喬的敏感,又或者是讚歎臨喬對人心的把控。

岩庭隱瞞在內心深處最不為人知的一麵,被臨喬抓了出來,擺在眼前。

是的,無望。

岩庭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感覺,他不知道是自己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存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是焦慮和痛苦。

自從有記憶起,岩庭便知道很多東西,他無法解釋自己的認知為什麽會如此奇怪。

總是在懷疑世界的真實性,總是在質疑身邊發生的一切,總是在茫然的……孤獨。

他可以列舉出很多不正常的地方,可又不知道為什麽不正常。

岩庭眼眸中的深色終於產生變化,他微不可見的流露出一絲情緒。

似乎是脆弱,又似乎是其他的什麽。

岩庭問道:“紅色的霧霾是不正常的對嗎?”

臨喬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岩庭繼續道:“我小時候村子裏有很多被買過來的女孩,有的女孩直到死都不會屈服。”

“那個女孩生下的女兒從嬰兒時期就被困在緊閉門窗的屋子裏,長大後她不知道外麵是什麽樣子。”

“但是她知道屋子裏的世界是不對的,又不知道不對在哪裏,她第一次看到外麵的世界是被送進了女嬰塔。”

“她很害怕,我偷偷的扔繩子下去,她不肯上來。”

岩庭微微皺著眉頭:“我最後想辦法把她弄上來,還報了警。”

臨喬問道:“然後呢?”

岩庭搖搖頭:“她離開這裏,再也沒回來。”

“我和她有一樣的感覺,我沒有生活在門窗緊閉的屋子裏,但是我又感覺自己就在裏麵。”

岩庭的話不多,他的語言一向簡短,這次卻為了讓臨喬聽懂,努力表達著自己接近“荒唐”的想法。

普通人說世界是假的,並且還對此深信不疑,差不多會被當成精神病。

如果隻是偶爾懷疑,說不定還會自嘲怎麽想這麽多離譜的事。

岩庭不一樣,他知道自己不是瘋子,就好像他曾經也認為自己有問題,結果有人告訴他:

你沒有問題,一切都是真的,瘋的真是整個世界。

所以岩庭期待著,期待著幻覺中的那個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