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次。

可惜昨夜的她什麽都不懂,隻想著得過且過,他聽後隻嗤笑一聲,便徑自睡去。

他明明不許她過問沈家的事,卻又故意讓楊宗在她麵前彙報京城的近況,他這樣做,一則是要她自己看清楚如今的處境,二則是要讓她知道,他並不欠沈家什麽,她也無甚資格去要求他做任何事。

但至於他今後會怎麽做,則取決於她。

——

傍晚時分,陸宴散值,彎腰入了馬車,楊宗低頭問道:“世子爺今日是回府,還是去澄苑?”

陸宴眼眸低垂,食指抵唇,“回府。”

有些人,自然是得晾著才能清醒,這不甘不願的事,有什麽意思呢?他又沒那強迫人的癖好。

隻是他一回府,便毫不意外地瞧見了孟家女。

陸老夫人、同溫氏在府中雲蘭池旁的亭子裏下棋,孟素兮則站在陸老夫人後頭給支招,遠遠一看,其樂融融。

須臾,倒是孟素兮先抬眼瞧見了他,她傾身拽了拽溫氏的衣角,低聲道:“姨母,是世子爺回來了。”

近來陸宴對孟素兮變了態度,眾人都看在眼裏,陸太太以為他們好事將近,便連忙招了手,“宴哥兒,過來。”

陸宴走過去,挨個打了招呼。

而孟素兮瞧著他的目光,帶了一股道不明的嬌怯,老太太笑道:“宴哥兒,你昨日去哪了?”

官員外宿再是正常不過,自打他成年過後,這些事家人鮮少過問,聽了這話,陸宴不答反問道:“怎麽了,可是祖母有事找孫兒?”

陸老太太看了一眼孟素兮,然後道:“昨日素兮新畫了張畫,等著拿給你看,結果你沒回來,我看這一天,她都六神無主地盯著鎮國公府的大門瞧。”

話音一落,孟素兮立馬紅了臉,忙道:“老夫人您可別拿素兮說笑了,世子爺公務繁忙,能抽空指導我一番,素兮已是極為感激,又豈敢日日煩著他呢”

“好好,那看來,倒是我多嘴了。”陸老夫人笑道。

孟素兮在一旁苦笑,像是一幅掉進黃河也洗不清的無奈樣子。

隨後無助地看了一眼陸宴。

落日的餘暉打在陸宴的側臉上,不得不說,他的皮相是她此生見過最好看的,眸光深邃,鼻若懸梁,無一處不俊美,即便她母親告訴他,嘴唇略薄男人不會疼人,有些薄涼,可落在她眼裏,也是一股勾人的薄涼。

前兩日她與他下棋的時候,看著他身著白衣,雙指捏著白子緩緩落下的模樣,她便在想,若是能同這樣的人結為夫妻,她倒是願意傾注些感情進去。

就在孟素兮以為陸宴會替她解圍的時候,陸宴卻道:“孫兒今日有些累了,就不打擾祖母和三嬸嬸的雅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