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動作快些?”陸宴問道。

沈甄點點頭,轉身從抽屜裏拿出藥罐。

小心翼翼地掀開他的衣裳,定睛一看,不禁發出“嘶”地一聲。

其實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是眼下到了長新肉的時候,瞧著倒是比前些日子更厲害些……

沈甄細白的食指伸進藥罐,輕輕一剜,取出黃豆粒大小,輕柔地塗在了他傷口的表麵。

陸宴穿好官服,轉身欲走,沈甄鬼使神差地攥住了他的袖口。

陸宴腳步一頓,回頭看她,“怎麽了?”

沈甄心跳不止,拇指捏著食指,柔聲道:“大人今日還回來嗎?”

她明知道,她一個外室,不該問這樣的話,不該問的……

陸宴整個人轉回來,注視著她的眼睛,這還是,她頭一回說出這樣的話。

“你有事嗎?”陸宴沉著嗓子道。

沈甄被他探究的目光刺的一慌,旋即,又若無其事道:“大人若是忙,記得把藥帶上。”說罷,便將手裏的藥罐塞到了他的手上。

陸宴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藥罐,又看了看她。

這藥,白道年當著她的麵,給了自己整整六罐,她這兩罐,鎮國公府兩罐,楊宗那兒兩罐。

他不缺藥的,她應該記得。

男人摩挲著藥罐邊沿,意味深長道:“我早些回。”

……

第55章

早朝上,四周闃然無聲。

徐公公遞了一本折子上去,不足片刻的功夫,成元帝抬手將其摔到了地上。

“啪”地一聲,讓本就行著跪禮的刑部侍郎,不由用額頭點了點地。

“你本就是刑部侍郎,卻知法犯法,貨賂公行,謀取私利。”成元帝一頓,繼而陰著嗓子道:“誰給你的膽子!”

“陛下恕罪,臣罪該萬死,罪無可恕,可臣那日隻是喝多了,絕非是故意收了李家的錢!天地明鑒!”

哭喊之人,姓朱,名懋,原是從五品的比部郎中,掌管內外賦斂、經費、俸祿、勳賜及軍資、器械等收入,這兩年,沒少給六皇子辦事。

原刑部侍郎文塬因著養外室壞了風氣,遭貶離京,六皇子便趁機將朱懋提拔至刑部侍郎位置上。

哪知朱懋此人並不像表麵上這樣憨厚老實,才上任沒幾天,便公然收賄,六皇子剛聽到風聲,還未出手,就被禦史台逮了個正著。

“這事,魏王怎麽想?”成元帝的眼神瞥向六皇子。

六皇子道:“朱懋貪汙受賄,人贓並獲,理應奪官抄家,並處以酷刑,剝皮充草,以儆效尤。”

一時間,周遭的溫度,仿佛一瞬進入到了寒冬臘月,哪裏還有半分春日的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