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後,陸宴直接道:“那馬球賽,兒子怕是去不成了。”
“這是為何?”靖安長公主細眉微蹙,“皇後還在馬球賽的名單裏列了你的名字。”
“那更去不得。”陸宴指了指自己的後腰,“母親可是忘了兒子在揚州受的傷?”
長公主拍了一下手,“是阿娘的不是,等過會兒,阿娘便派人給宮裏回話。”
零星幾點雨從天上飄落,逐漸連成一片,雨勢漸起,偌大的皇宮陷在了朦朧的雨霧之中。
安華殿。
許皇後將自己手腕上的額暖玉手鐲,摘下,套在了許意清的手上,緩緩道:“下個月馬球賽帖子,本宮已經遞遞給各家了,屆時,你表哥自會幫你,你聽姑母的便是。”
許意清臉頰微紅。
許意清雖然知道姑母如此安排,也是在利用自己拉攏鎮國公府,但不可否認的是,若是真能換來一樁上等的婚事,她亦是心甘情願。
再者說,六殿下日後能成事,他們許家的每一位姑娘身份都會跟著水漲船高,許家與六殿下,本就在同一艘船上。
“姑母放心,清兒什麽都聽姑母的,往後也是。”許意清道。
往後也是。四個字。不禁讓許皇後眯起了眼睛,她就知道,許家小七,是許家姑娘裏最通透的一個。
就在這時,外麵一個內侍叩了叩門,
許皇後坐直了身子,笑著朝外看了一眼,柔聲道:“進來吧。”
內侍緩緩走上前,“長公主的回帖派人送過來了。”
許皇後接過,將回帖緩緩攤開,笑容凝固。
“姑母,怎麽了?”許意清道。
許皇後怎麽都沒想到,她好不容易擺好了魚竿,放好了魚餌,就連釣魚的人都找好了,魚卻不來了。
……
——
四月二十六,沈甄的生辰。
一大早,棠月就給她揪起來梳妝打扮了,沈甄眯著眼睛,打了個嗬欠,道:“大人要帶我去哪兒?”
棠月低聲道:“這個……奴婢也不知道。”
沈甄帶上帷帽,上了馬車,一路向南,來到了東市的一家十分有名的酒樓——滿頤樓。
可她的身份,並不合適出現在人潮擁擠的長安東市。
沈甄攏了攏眼前的帷帽,在棠月耳邊低聲道:“咱們就這麽走進去?”
棠月道:“姑娘放心,這是世子爺名下的酒樓,裏麵沒人。”
沈甄撇了撇嘴,看吧,她就知道,棠月是知道的。
沈甄進門,被帶到了三樓的一間包廂,一麵有個人影,她一眼便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