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就是為監聽而設。

這是京兆府的秘密,除了鄭京兆及兩位少尹,其餘人一概不知。

陸宴走進密室,坐下。不一會兒,便聽沈嵐開了口,“伯爺您這過河拆橋的手段,未免太低劣了些!錢入了你的袋子,罪我來扛,好讓你給小跨院那些賤蹄子扶正嗎?”

肅寧伯皺眉道:“都到這個時候了,夫人也得想想鵬哥兒才是,他是我的嫡子,我若是丟了爵位,他便什麽都沒有了。”

沈嵐眼含淚光道:“肅寧伯府這樣的門庭,想找個人頂罪,難嗎?”

“頂罪?”肅寧伯搬開杌子坐下,“你當那麽容易?這京兆府是什麽地方?這兒是地方縣衙嗎?”

“你我夫妻多年,有話我便直說了。”

沈嵐幽幽道:“當初沈家欠債,是伯爺做的,對嗎?”

肅寧伯一愣,“你說什麽?”

“雲陽侯府出事前,你曾與兄長喝酒談天,直至天明,沈家的大印,便是你在那時候拿的吧。”沈嵐笑道:“你偽造了借款單據,交給了金氏錢引鋪,對嗎?”

肅寧伯道:“你這婦人,簡直不可理喻!”

“我曾以為你隻是想搭上滕王,卻沒想到,你身後還有許家。”

“你說的這些,我一句也聽不懂。”

“別裝了。”沈嵐站起身子,眼角泛淚笑道:“去年,十月初九,沈家還債的前一天,你與許家的大公子許威、滕王在金樓喝酒,我就在隔壁聽你們說話,一清二楚。”

肅寧伯咬牙切齒地看著她,“你敢!”

“你們三個人,竟在一起笑著商議,要如何一同享用我侄女的身子!你是她的姑父啊!你還是人嗎?”

話音甫落,陸宴的身子一僵。

“別在這給我胡說八道!”肅寧伯道。

“我胡說八道?若不是沈甄跑了,她早就落到你們手裏了!既能拿她威脅雲陽侯,又能供你們隨意玩樂,這八千貫倒是值的很!”

“沈嵐,方才的話你若再敢出去亂說,爺保你活不到明日晚上。”肅寧伯抬手掄了她一巴掌,低聲道:“清醒點,我不隻鵬哥兒一個兒子,你好好認罪,這樣出來的時候,還能有兒子盡孝。”

肅寧伯轉身離去。

沈嵐雙手捂麵,嗚咽出聲。

半晌過後,陸宴走進來,坐下,直接道:“本官勸你,莫要信他的話。”陸宴趁機往她麵前的茶水裏下了點藥。

沈嵐瞳孔微縮,上上下下來回打量,“這四周皆是實磚,大人怎會……”她威脅肅寧伯,隻是為了他救自己,她不是要真的搞垮謝家。

陸宴無視了她的驚慌,開口便是誅心,“俗話說,有了後娘,便有了後爹,等夫人出去?謝鵬還不知有沒有命活到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