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的臉色鐵青,握緊了雙拳,
父皇本就多疑,橫生了這事,葛天師根本無法再取得帝王信任,可偏偏母後說過,此人是他能否登上大寶的關鍵。
無奈之下,六皇子隻好給李棣傳了紙條。
李棣從內侍手裏接過,用袖擺擋住,緩緩展開,他深吸一口氣,起身上前,“啟稟陛下,微臣以為,此人身上疑點重重,還應細細盤問一番才是,畢竟……他方才還施以法術,救了鄭大人一命。”
這下,眾人又將目光轉移道鄭京兆身上。
鄭京兆祖祖輩輩都是京城人,又是成元帝一手提拔上來的,為官多年,清廉正派,斷不會與這些歪門邪道之人相互勾結。
“就是!”葛天師睚眥目裂,咬牙道:“你們若是不信,那敢不敢把那朱天師叫來貧道對質!”
陸宴目光一暗。此人,決不能給他再開口說話的機會。
反覆思忖後,陸宴也起身出列,盯著葛天師的眼睛道:“我隻問一句,那些預言,可是你今日擺陣所測出來的?”他特意將今日二字咬的重了些。
葛天師抖著下唇都:“自然。”
“確定?”
“貧道確定!”葛天師吞咽了一下,道:“方才的預言,皆是仙人貼著我耳邊說的!”
陸宴點了點頭,隨後對成元帝道:“啟稟陛下,倘若這些預言皆會成真,臣以為,那位赤地壇朱道士的道行顯然要比這位高深些,畢竟這預言,也得分個先來後到。”
洪禦史不屑道:“依臣看,他就是個無恥之徒,將旁人的預言拿過來據為己有!”
葛天師一急,連忙反駁道:“你才是無恥之徒!什麽朱道士!什麽赤地壇!全是胡扯!這些預言我早在年初之時便測出來了!”
陸宴麵目肅然,道:“我再三問你,那些預言是否為你今日所測,你是如何作答的?”
葛天師話中的矛盾,在場之人皆能聽出來。
成元帝眼睛微眯,一時間恨透了這些魑魅魍魎,對著周述安道:“還等什麽,給朕壓下去!”
李棣握拳,還欲再言,卻感覺有人輕點了他的肩膀。
他知道,六皇子這是叫他不必再插手了。
蠢成這樣,被人幾句話就下了套,確實沒有再扶持的必要了。
——
今日之事很快傳進了宮中,許皇後對著六皇子大發雷霆,摔了一地的茶碗,顫著手指道:“你為何,為何不保下葛運!”
六皇子起身道:“母後怕是夢魘了!今日那情形,兒子怎麽保!青雲觀內,眾人群起而攻之,左一句,右一句,除了洪禦史是東宮的人,其餘皆是陛下信臣!兒子再多說一個字!就等於告訴世人,這葛天師是兒子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