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顧廉恥也要勾人男人的意圖,可謂是絲毫都不曾遮掩。

且說妱姨娘給沈姌敬茶那天,李棣雖端坐在旁不曾多看一眼,可沈姌太了解李棣了,六皇子送到他嘴邊的肉,他可沒有不吃的道理。

果然,當日夜裏,任憑何婉如那邊是哭是鬧,李棣都無動於衷,一夜連叫三次水,倒是真給何婉如氣病了。

清麗低聲道,“姑娘,何姨娘這回好似是真病了,太夫人那邊與姑爺都吵起來了。”

“能不吵嗎?何婉如肚子裏的,可是文氏日日念著的金孫。”

說起來,何婉如能氣成這樣,與沈姌也脫不了關係。女人看女人,一搭眼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在沈姌看見妱姨娘的那一刻,她便知道,李府的後院,再不能清淨了。

沈姌特意將瀾寧苑收拾出來給妱姨娘住,瀾寧苑清雅幽靜,樹蔭蓊蓊鬱鬱,離李棣的書房亦是不遠。

隻是李府佔地狹窄,離書房近的同時,與何婉如的院落也隻有一牆之隔。

就妱姨娘那如銀鈴一般的嗓子,那日晚上她究竟喚了多久,想必再沒有人比何婉如聽得真切了。

傍晚時分,文氏氣衝衝地跑到了沈姌的院落裏,一把推開了守在門口的小丫頭,怒道:“這都是你故意的吧,沈氏,你知不知道,你險些害婉如沒了孩子?!”

“我不知母親在說什麽。”

文氏冷冷一笑,“讓那狐媚子住在婉如旁邊,天天就差臉貼著臉,虧你想得出來!”

沈姌直視她,“母親怕是誤會了,咱們李府空著的院落除了瀾寧苑,便隻有最北側的秋宜苑,秋宜苑久未修葺,鞠為茂草,讓妱姨娘住在那種地方,我也怕落下虧待妾室的惡名。”

“好你個伶牙俐齒的!日日頂撞我,不知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婆母!好、好,我今兒就教教你,如何做我李家的大婦!”說罷,文氏便從下人手裏,接過一個撣子。

文氏走到沈姌麵前,剛揚起手,清麗就橫在了沈姌麵前,“太夫人,您不能動我家姑娘!”

“讓開!你算個什麽東西!”

沈姌眸光一暗,冷聲道:“清麗你讓開便是,我倒想看看,婆母今日究竟能不能下得去手。”

文氏雖然氣急,但也知道一旦動手了,李棣定會怪罪於她。原本隻是想嚇唬沈姌一下,但被沈姌這麽一激,一個沒忍住,當真抽了下去。

文氏幹過農活,手上勁大,沒個深淺,胡亂揮舞幾下後,沈姌的脖子上和手臂上都出現了青紫。

“母親在做什麽!”李棣突然出現在門口,大聲吼道。

文氏一愣,手上的撣子“嗒”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兒啊,母親是氣急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