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姚氏歎了一口氣,這大好的日子,她也不想讓他不痛快,便退了一步,“這樣,明日我就去給你籌備聘禮,找我們長安最好的媒人來。”
“你吏部的考試一過,阿娘親自登門。”姚氏話音一頓,又道:“你身上有功名,拿到你嶽家去,也好看。”
隨鈺鬆了一口氣,道:“勞煩阿娘了。”
姚氏給他擺擺手,“去吧,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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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陽侯府,天色漸晚。
雲陽侯夫人坐在床側,手裏拿著撥浪鼓逗沈泓,安嬤嬤道:“夫人,那郎君可是在侯爺書房裏,待了兩個時辰了。”
侯夫人笑道:“你還不知道他嗎?他要是喜歡誰,全寫在臉上。周述安無父無母,他心疼人家,又是留人吃飯又是留人喝酒的,未必是人家想在這兒。”
安嬤嬤笑道:“侯爺的心思是明顯,那不知夫人是怎麽想?”
侯夫人笑了笑,道:“你說我是不是太勢力了?這事兒要是放在幾天前,我說什麽都不能同意,眼下聽聞他中狀元,我想來想去,竟會覺得,也不錯。”
安嬤嬤也跟著笑道:“夫人這怎麽能叫勢力呢?是那郎君的身份,實在配不得咱們府上的姑娘。”
侯夫人抬手把沈泓交給奶娘,對安嬤嬤道:“你去把姌姌給我叫來,我問問她。”
安嬤嬤躬身道:“是,老奴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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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過後,沈姌進屋,坐下道:“阿娘找我?”
“嗯。”侯夫人拉過她的手,搓了搓她的手心,緩緩道:“那狀元郎,你怎麽想的?”
沈姌驚了一下,道:“阿娘是被阿耶說服了?”雲陽侯喜歡周述安,闔府上下都知道,早就不是甚秘密。
侯夫人看著自己大女兒,笑道:“管他作甚?你怎麽想才重要。”
沈姌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擔憂,“阿娘就不怕,他是因為阿耶才想提親嗎?”
侯夫人道:“起初何止是怕,阿娘根本就是這麽想的!外麵的流言傳的那般厲害,我一直覺得,是他做的,可後來在看看,事情並非我想的那樣。”
沈姌沉默不語。
侯夫人繼續道:“你可是嫌棄他門庭不顯?”
沈姌搖頭,“絕對沒有。”
侯夫人看了一眼窗外,轉了個話音兒道:“謠謠和隨鈺那點事,我都知道。可沒人知道,我不喜歡隨鈺那個娘。”
沈姌道:“這是為何?”
“一來是她條條框框太多,整日端著,二來就是她這人啊”侯夫人想到了自己剛剛那點小心思,不由輕笑出聲,“她的笑著的時候,總是給我皮笑肉不笑的感覺,總之,姚婉宜那個人,比我勢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