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唇笑著,笑意像攀著嘴角延展生長,枝幹上都盛開出了妖嬈的花。

獵物不得不低下頭來,像被她誘惑著,一寸一寸低下了頭。距離感在這一刻失去了作用,好像再低一點,他就能吻上她含笑的唇。

那眼神迷人又危險,狂熱卻清醒,就在他沉淪瘋狂的前一刻,又將他無情推開。

領口一鬆,是她放手了。空氣湧入方才禁錮的空間,隻留下妖嬈花盞綻放後還未散去的餘香,她連背影都顯得瀟灑。

有那麽一瞬間,沈雋意忘記自己是在排練。

他常聽人說,人間妖精在舞台上有多魅惑,她天生就是為舞台而生,沒有人抵擋她跳舞時仿佛勾魂攝魄般的魅力。

沈雋意覺得現在這些人吹彩虹屁真是一套一套的,別扭小孩什麽樣他能不知道?

直到此時此刻,方才明白何為勾魂攝魄。

趙虞回過頭來“你眼神不對,沒入戲,再來一次。”

於是一遍又一遍,他體會著即將沉淪又被迫清醒的情緒,那妖嬈的花一遍遍在眼前盛放,一次比一次豔,到最後,幽香濃稠得像化作了輕紗將他纏繞。

一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追求完美的趙虞好像才對他的表現滿意了一點,抹了下額頭的汗揮揮手“休息會兒吧。”

她喝了口水想到什麽,轉頭看著他嘲笑“你知道你這表現擱拍戲的時候叫什麽嗎?”

沈雋意問“叫什麽?”

趙虞“接不住我的戲。”她一臉鄙視“辣雞演技。”

沈雋意梗著脖子挽尊“我那是不適應!沒能找準自己的定位!”

趙虞嘁了一聲“什麽定位?”

沈雋意“男人的定位!”

趙虞像懶得理他似的,喝完水就抄著手靠牆上閉目養神了。在舞蹈中加入演技還是她第一次嚐試,挺新鮮也挺適用的,導致她現在對音樂劇產生了不小的興趣,思考著演唱會結束後要不要嚐試一下新的音樂形式。

沈雋意站在窗邊欣賞了一會兒夜景,喝完水回過頭正要說什麽,見她靠牆閉著眼,又把嘴閉上了,輕手輕腳走了過去。

她睡覺時跟跳舞時的氣質完全不一樣,沒有攻擊性的美像夜晚悄然盛放的薔薇。沈雋意又聞到那種舒服愜意的淺香,她睫毛輕輕顫著,在眼瞼投下半寸陰影,像扇動的蝶翅。

他想起上一次的手感。

軟軟的。

忍不住慢慢地蹲下身,偷偷地伸出手去。湊近時,她淺淺的呼吸都噴在他掌心,溫熱又柔軟,像撓他掌心的蘆葦。

越湊越近,他像做賊似的,半跪在她身前,連呼吸都屏住了。就在指尖碰上她睫毛的那一刹那,趙虞唰的一下睜開了眼。

沈雋意嚇得差點一手指戳進她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