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修邊幅的小痞子的戲份基本都拍完了,也不需要他再為劇情犧牲帥氣。
電影劇情已經進行到最高潮的部分。
黎尋查出自己腦子裏長了腫瘤,位置不理想,手術風險過大,醫生建議保守治療,卻也直言讓他早做準備。
他在這世上的日子,或許隻有三月不到了。
在他終於重新遇到夏夏,帶著她搬離那片魚龍混雜的社區,哪怕不羈也甘願為溫柔低頭,開始人模人樣地上班,計劃著未來美好的生活時,老天又將要把這一切都奪走。
他去了很多家醫院,從來不信命的少年甚至走進了佛寺道觀。
他向菩薩一遍遍祈禱著,我不是自己想活,我隻是放不下夏夏。
求求你了。
求求你們了。
但生老病死從來不由人。
拿著又一張確診報告離開這座城市最後一家醫院時,天上落下了雨。秋雨瑟瑟,行人匆匆,黎尋在小區外遇到了被樓下大嬸拽住的夏夏。
大嬸買的菜散了一地,拽著瘋狂尖叫的夏夏又急又惱“黎尋!黎尋你快來看看夏夏這是怎麽了?我叫她她也不應的,發了瘋一樣,我不敢放手的呀!”
他不想旁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夏夏。
搬來這個小區後,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她的病。
他疾步衝過去,把尖叫的少女拉到懷裏,她卻掙紮得更厲害,歇斯底裏喊著救命。圍觀的人群指指點點,大嬸阻止著那些打算報警的路人“不是的呀,他們是兩口子的呀,就住在我樓上。”
路人問“那為什麽女孩叫的那麽厲害?你們是不是拐賣人口呢?”
大嬸著急解釋“儂說什麽呢,我們都是本分人呀!誒黎尋,黎尋!夏夏這到底是怎麽了?她是犯了什麽病嗎?老李,老李你快來看,這夏夏犯病啦,人家把我們當人販子……”
人群喧嘩像一根根針刺入耳朵。
懷裏的少女還在尖叫掙紮。
黎尋嘴唇繃成一條線,猛地把人扛在肩上,不顧少女拳打撕咬,大步朝裏走去。
嶽梨在後麵喊“卡”。
沈雋意把肩上的人放下來,趙虞捂著胃的位置吐槽“你頂我胃上了。”
沈雋意叫小獅倒熱水來,正交給她喝著,嶽梨拿著劇本走過來“情緒不太對哈,憤怒的情緒不夠,著急的情緒太多,你的崩潰不是失控的,是在失控的邊緣徘徊,就差那麽一根線了。”
嶽梨講了會兒戲,又坐回屏幕前指揮再來一次。
接連拍了五次,樓下這場情緒激烈的戲才終於過了。結果轉到室內後,情緒又接不上了,來來回回折騰了幾個小時,嶽梨說“今天就到這吧,你們都回去再找找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