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派人去請莫大夫。”陳何倒了杯水給陳夫人喝,皺眉吩咐道。
“娘,孩兒先扶您回房吧。”
陳夫人點點頭,摸摸陳何的腦袋,微笑著往裏屋走。
等陳夫人緩緩入睡之後,陳何才走到院子裏。他眯眼望著太陽,不知道在想什麼。
“蔡羅。”陳何淡淡的喊道。
蔡羅急忙上前道:“大少爺,小人在。”
“我爹回來了沒?”
蔡羅有些遲疑的不語,見陳何臉色沉下來,急忙說道:“回少爺,老爺一回來就去了西院。”
陳何冷哼一聲,一拳打在樹幹上,積雪灑落全身。
蔡羅感覺少爺自從春日裏從樹上跌下來之後整個人就變了,平日裏看起來還是一樣,可是一旦發怒起來,總讓蔡羅心驚肉跳。不過這些話他隻敢憋在肚子裏。
匆匆的腳步聲傳來,陳何抬眼一看,梅香喘著氣帶著莫大夫趕來。
陳何撣去身上的積雪,上前朝莫大夫一禮:“莫大夫總算來了。我娘咳嗽不停,剛剛才睡下。”
莫大夫今年五十有六,穿著一身厚實的棉衣。陳何是陳天棠的嫡子,莫大夫不敢受他的禮,急忙身子一側。
“老夫見過大公子。”
“莫大夫這邊請。”
莫大夫雖是鄉野醫生,但是醫術精湛,深的睢陽郡百姓的推崇。陳何將他引起屋後,沒有喚醒陳夫人,而是讓莫大夫直接給陳夫人診脈。
診完脈後,陳何讓梅香留下照顧陳夫人,自己帶著莫大夫出去。
“莫大夫,我娘到底是何病?”陳何正色問道,全然不知自己這幅模樣哪還有八歲孩童的姿態?
莫大夫皺眉道:“大公子,陳夫人乃是常年鬱結,此乃心病,非藥石所能醫治。若想根除,唯有讓陳夫人放寬心,少煩憂,則此病自可不藥而愈。”
果然如此。陳何這一年來察言觀色,自然看出陳天棠和夫人之間相敬如冰,井水不犯河水。雖然不知緣故,但是陳夫人的心病多半來此。
心病還需心藥醫,到底要怎麼做呢?
讓蔡羅送莫大夫離去,陳何皺眉踱步,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哎喲,什麼人不長眼……啊,小人拜見大少爺!”
陳何推開攙扶自己的手,自己站了起來。他望著眼前的中年男子,淡淡的問道:“嚴管家神色匆匆是做什麼?”
嚴管家訕訕的收回手:“回大公子,老爺今晚要留在西院,三夫人讓小人來東院拿老爺的狐裘大襖。”
陳何心中冷冷一笑,西院難道連陳天棠一件裘衣都沒有不成?還讓堂堂的管家來拿?哼!這是示威還是炫耀?
陳天棠雖然與陳夫人關係冷淡,但是該給的尊重卻沒少過。他每個月除去在東線軍營的時間,其他時候七成呆在東院。不過據蔡羅打聽的消息,陳天棠在東院和陳夫人都是分床睡。
陳夫人可不能再受什麼刺激。陳何眼睛四處張望了一下,喊道:“翠竹,過來。”
翠竹是陳何房裏的丫鬟,今年九歲,性子溫軟,笑起來一對梨渦特別好看。
她小跑著過來,臉紅撲撲的說道:“大少爺,什麼事?”
“你去東院將我爹的狐裘大襖取來,然後送到西院交給三夫人。”
嚴管家急忙說道:“不勞大少爺了,小人直接去取就好。”
“怎麼?你不放心本少爺不成?”
“小人不敢。”嚴管家急忙低頭說道。
陳何心中冷冷一笑,麵上依舊淡然:“既然如此,你回去吧。呆會本少爺就讓翠竹將狐裘大襖送過去。”
嚴管家無奈,隻能行禮告退。陳何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輕哼了一聲。
翠竹好奇的問道:“大少爺,為什麼不讓嚴管家自己去拿?翠竹可不願意去西院,三夫人總喜歡刁難人。”
陳何習慣性的摸摸她的頭,卻發現這丫頭個子又長高幾寸,他隻能泄氣的將手放下:“嚴管家向來站在西院那一邊,如非必要,我不想讓西院的人來咱們東院。還有,若是三夫人刁難你,你先忍著,回來告訴本少爺,我給你出氣!”
翠竹臉上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嗯,翠竹明白了。其實三夫人也隻會嘴上說的難聽點,忍忍就過去了。”
“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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