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日雪覓都沒敢往時淵跟前湊,就算他是小龍君,爹娘同為上神,他也覺得那日之後他要是還敢往時淵跟前湊,真的會被打死。
不過三日忍著不找時淵對雪覓來說已經是極限了,想著氣再大,都過三天了,也總該能冷靜下來了。
於是雪覓鬼鬼祟祟往時淵的寢殿靠近,發現在時淵寢殿這邊伺候的仙婢和守衛一如往常,沒有捉拿或者驅趕他的意思,這才先一隻腳試探著踏進了寢殿的範圍。
沒有結界的阻擋,沒有劍氣的掃射,平安無事。
雪覓鬆了口氣,然後裝作無事發生一樣歡快地蹦躂了進去:「淵淵~~」
雪覓歡快地跑到時淵跟前坐下,努力岔開那天的事,試圖轉移時淵的注意力道:「陸染把那些仙獸蛋都開啦,一百二十多枚仙獸蛋,隻出來了三十隻靈獸,其他的好多都是靈液,不過靈液也不會浪費,積攢起來也是有用的,那些靈獸有一隻特別兇猛…」
時淵直接打斷了雪覓的喋喋不休:「你可知,上一個敢如此放肆的人…」
不等時淵說完,雪覓猛地一瞪眼拍桌:「上一個?除了我還有人親過你?!誰!誰這麼膽大包天敢搶我前麵!!」
時淵抬頭,靜靜地看著他,雖然沒有種族的障礙,但可能年歲相隔太遠,跨越了一個又一個時代,他與如今的小崽子,有著一條時間帶來的巨大鴻溝。
見時淵不說話了,雪覓頓時急了,湊過去抓著他的衣袖道:「到底是誰!他親你哪兒了?算了,你就告訴我他現在是不是還活著吧!」
時淵麵無表情:「死了。」
雪覓頓時鬆了口氣:「死了就好。」
死了就沒人跟他搶了。
時淵被他的反應氣笑了,又強調了一遍道:「上一個敢如此放肆的人,已經死了。」
雪覓眨巴著眼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時淵的意思,頓時哇哇大叫著跑掉了。
時淵慢悠悠飲著茶,直到那小崽子跑出了寢殿,這才收回目光,真能鬧騰。
向來安靜一動不動的扶櫻樹也好像被鬧的抖了抖,落了滿地的扶櫻花瓣。
這樣就能讓雪覓打退堂鼓?顯然不可能。
下麵不能走,那他就在上麵找點存在感。
世人皆知時淵也是龍族,但從未有人見過他的本體,加上他與龍族不和更不是什麼秘事,所以從來沒有龍君來過雲起,那些護衛侍婢,時間長的在神殿伺候萬年有餘的都有,從未見過真龍。
現如今一條小白龍整日在上空翻騰,想看不見都難。
還特意把尾巴往時淵跟前湊:「淵淵你看我尾巴好不好看!」
他娘說龍的尾巴越大越好看,爪子越粗越強大。
但他還小,爪子長的不夠粗,不過沒關係,他尾巴大呀,從小就跟著愛美的十七哥護鱗護爪子護尾巴,他的鱗片可漂亮了,陽光下都能亮的發光!
看著搭在他腿上的那條尾巴,時淵直接拎起來往旁邊一丟。
吧嗒一下,龍尾掉到了草地上。
傷心的崽崽恨不能趴地上啃草了,就沒見過麵對他這麼漂亮的龍尾也不為所動的人,他十七哥天天饞他尾巴,他都不給摸的!
很快雪覓又發現了一個讓他牙癢癢的事,那就是他之前洗澡的浴池竟然跟淵淵不是一個浴池!
要不是他閑著無聊在雲層裏飛來飛去,發現淵淵竟然還有個在山頂的浴池,他都不知道淵淵專門泡澡的地方在這兒。
跟他也太見外了!
雪覓一個俯衝,順著那半露天的浴池飛下,一頭紮進了池水。
在巨大的浴池裏遊了一個來回後,湊到了正在泡澡的時淵身邊,猛地一甩頭,龍頭上沾染的水頓時被他甩的四濺開來。
腦袋上的水珠甩開後,小白龍變成了半身的少年,龍尾還在水裏翻騰:「淵淵!」
時淵閉目不搭理。
雪覓半潛在水中朝他慢慢遊了過去,剛準備來個偷襲,就被時淵一掌抵住了腦門。
雪覓也不戀戰,轉身就跑,還一邊劃拉著水道:「淵淵,你這池子裏的水好舒服啊,靈氣好濃鬱。」
「淵淵,你泡澡怎麼不脫衣服呀?」
「淵淵,你給我護鱗吧,我都好幾天沒有好好護理我的鱗片了,你看我的尾巴,是不是有點暗淡沒光澤了?」
時淵這才睜眼看他:「神殿侍婢眾多,隨你使喚。」
雪覓笑嘻嘻湊過去:「那可不行,我的龍尾豈是他人隨便可碰的。」
察覺到腿上纏上來了一條尾巴,時淵道:「你再胡鬧,我立刻讓人把你送回你爹那兒。」
雪覓瞬間老實了,哼哼唧唧道:「我知道你覺得我年紀小,不定性,我跟你說,你這是偏見,我是年紀不大,但我的喜歡我自己還分不清嗎,淵淵,我都惦記你好幾百年了,要不你就從了我?」
雪覓的話音都還沒落下,整個人就從池子裏被掀飛了出去,簡直冷酷無情至極。
那天見到了不該見的場麵後,陸染是再沒有往神君麵前湊過一次了,有小龍君在這兒拉仇恨,神君怕是一時也想不起他,正好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