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是剛硬軍官,臉上是進退有度的笑容,身上是無可挑剔的風度,英氣軍裝配俊臉。人後是溫軟小娘子,一身嬌骨,眉眼半闔卻仍可藏情,嘴角一抹輕佻的笑,耳尖一點紅。
蘇真真覺得好像有人在喉間放了一把火,灼得她口幹舌燥起來。她忍不住咽了咽嗓子,將視線轉移到床的內側去。
內側,陸從嘉的一隻手裏攥著脫下後就隨意團起來的潔白手套。
那裏才真的是從未被人品嚐過的禁區。
越是不被允許的,就越是引人好奇。這是人的劣性,也是人的本能。
隱隱從窗簾中透出的陽光開始變熱,悄悄爬上指尖,鑽進掌心紋路,又滑落心頭,勾來一片甜意。
陸從嘉的呼吸清淺,逐漸平穩。
但蘇真真覺得那是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被風吹來,緊緊貼在耳骨上。
她想起過去的那次出海,海風吹拂的感覺。海天的盡頭,一字排開的金色陽光,還有淡到看不見的雲。
那種快要沉溺進去的,海一樣的藍色。
應該就是陸從嘉身上信息素的味道。
一想起陸從嘉,蘇真真猛地清醒過來,想起自己還在給她按摩的事情。
蘇真真一動,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不正常現象了。更加覺得羞恥的同時,身上散發出來的信息素也就越濃烈。
她從沒想過自己會被一個alpha搞成這樣。
關鍵是,這個alpha就隻是躺在那裏,什麽都沒做。
還好陸從嘉睡著了。
蘇真真也顧不上手上還有藥油,直接抓起襯衫遮在陸從嘉身上,然後跌跌撞撞衝進衛生間,取出信息素調節劑,給自己狠狠來了一針。
睡了一覺起來,天已經黑透了。
陸從嘉在穿衣服的時候扭了扭脖子,伸了一個懶腰,意外覺得自己的酸痛感真的減少了。
從外麵回來的蘇真真將飯團放到桌上:“醒了?吃點東西吧。”
陸從嘉的確是餓了,也不客氣,抓起飯團開始吃。她吃著吃著,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我睡著的時候,你有沒有點什麽香,或者,有沒有噴什麽東西?我感覺我好想聞到了一股特別甜蜜的味道。”
蘇真真身體一僵,然後有些不自然地掩飾道:“沒有。你睡迷糊了吧。”
陸從嘉啃著三角飯團的角,十分認真地回憶起來:“反正我總覺得我聞到了特別香甜的味道,讓人很想抓過來咬一口。”
那就是自己身上的味道沒錯了。蘇真真心跳開始加速,正想隨便說點什麽就將這件事翻篇,陸從嘉卻繼續下去,描繪那個味道:“像某個牌子的甜餅幹,你一聞就忍不住伸出舌頭,但是我又想不起來是個什麽牌子。”
那種呼之欲出但是怎麽都呼不出來的感覺,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