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洛亭搖了搖頭,從桌上下來,跳到他腿上盤起來,“咪嗚。”
吃飽了。
貓胃口本就小,流浪的時候饑一頓飽一頓的,現在不缺吃的也吃不了多少。
裴玄遲一手環著他,以免小貓掉下去,順手摸了摸肚子,感覺應當是吃飽了,便沒有再喂。
午膳還沒吃完,國師突然推門而入,他大步邁進,眯起眼睛審視般的落在桌上的命契,刹那間麵色驟變。
但東西在別人手裏,他沒敢輕舉妄動,謹慎抬頭,卻見裴玄遲正漫不經心的給他懷裏的貓梳毛。
國師蹙起眉頭,“九殿下?”
裴玄遲將梳子上順下來的浮毛放在一邊,都沒正眼看國師一眼,淡淡道:“堂堂國師,竟是半點禮數都不懂嗎?”
國師攥緊了拳頭,自從當上國師,不說呼風喚雨,但得陛下看重,朝堂上丞相都不敢跟他如此說話。
但命契在裴玄遲手上,那東西,不懂的人拿了隻會當做一張無用的廢紙,可裴玄遲不僅將命契單獨拿出來,還以水點命契,引他來這邊。
由此可見,裴玄遲也非尋常之人。
如此一來,國師不禁更加謹慎,同時又有些懊惱,沒有任何人引路指點,被丟在這荒無人煙的偏殿,隻憑一雙靈眼便能有如此成就,可見這靈眼當真是寶物。
傳言所言非虛。
他若是能早點知曉靈眼的存在就好了。
國師心下歎息,板著臉,僵硬的躬身行禮,“給九殿下請安。”
“免禮。”
“多謝殿下。”
雲洛亭聽著這聲謝,都咬牙切齒的,國師算是修為高的,在仙門那邊自然入不了修者法眼,但在尋常人多的皇宮中,也算是佼佼者。
高高在上慣了,低個頭顯得如此困難。
裴玄遲聽他問安,卻並沒有多說什麽的意思,隻自顧自的逗弄懷裏的小貓。
時不時摸摸耳朵,捏捏爪子。
他不說話,雲洛亭也懶得理國師,躺下讓裴玄遲揉肚子。
一人一貓玩的開心,國師被晾在原地。
國師麵色鐵青,一想到命契在裴玄遲手中,就有種被扼住了咽喉的感覺,“殿下……”
裴玄遲打斷他的話,“陛下問你靈眼的事了?”
國師一愣,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他端正應道:“自然。”
裴玄遲又問:“靈眼一事,你打算如何跟他說?”
國師眼睛一轉,隻當沒聽懂裴玄遲話中深意,佯裝迷茫,似乎不知道為什麽裴玄遲會這麽問,卻還是坦然道:“自然是如實告訴陛下,靈眼未長成。”
雲洛亭聞言睜大了眼睛,“喵~?”
才不是!
他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