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修部的夜班是輪值的,路陽很快就發現排班表變了,他從七天一個夜班變成了六天一個,同時,排班表裏沒了謝爾茲的名字。
他的疑惑並沒有持續太久,在餐廳用餐的時候,他聽到有人在說謝爾茲。
“機修二組的謝爾茲傍上Alpha了你們曉得吧?”
“傍上是什麽意思?”
“就是給Alpha當飛機杯的意思咯。”
“Beta也行?”
“這裏又沒有Omega。”
“我聽說士官巨有錢,國家補貼給個零頭都比我們的工資多,而且軍宿是單人間,條件絕了,難怪那個謝爾茲走路都快橫著了。”
“聽你的意思你也想去勾搭個士官?”
“算了吧,那群兵痞有的是折騰人的手段,我還想多活幾年的。”
路陽禁不住又想起了昨晚那個Alpha可怖的塊狀肌肉和嗜血的表情,一陣反胃,他逃得快,可依舊想重金求一雙沒見過那場麵的眼睛。
機修部的宿舍與塔樓的軍宿不同,是十幾人的集體宿舍,坐落在六角陵堡的底座,因而每次回去都會路過軍宿,路陽遇到了謝爾茲。
謝爾茲走路的確是橫著的,但不大像是他自願橫著,而是他的兩條腿合不攏似的。
“嘿,小路。”他衝路陽招了招手。
路陽低頭想要繞開,被謝爾茲攔住。
“小路,你別怪我。”謝爾茲看穿了他的心思:“誰都想走捷徑的,你要是想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
“我才不想。”路陽局促的推了一下眼鏡。
謝爾茲笑了笑,沒再說這個話題:“你跟新來的小寧相處的還好麽?”
“還行。”路陽還對莫名縮短的排班周期耿耿於懷:“你還有事麽?沒事我走了。”
謝爾茲從褲袋裏摸出一把彩色包裝的糖球塞到路陽的手心裏:“拿著,跟小寧分著吃啊。”
十七歲的少年對於花花綠綠的零食還是沒什麽抵抗力,路陽愣了愣,攤開手心:“吉裏克州的巧克力?”他詫異道:“一顆要三百塊,你怎麽會有——”
“拉斐爾給的。”謝爾茲說:“不過我不愛吃甜的,記得你好像提過。”
拉斐爾就是謝爾茲傍上的那個軍官。
路陽握著那把巧克力,心裏頭百味雜陳,他抬頭剛想說什麽,便看見一個皮膚黝黑的軍官從校場的方向走了過來。
“拉斐爾。”謝爾茲喊道。
路陽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拉斐爾健步如飛的靠近,他製服的領口鬆垮的解開,汗液順著強健的脖頸線條滑落,渾身都散發著雄性的熱度,他一把攬過謝爾茲的肩,挑唇而笑,目光卻輕飄飄掠過路陽的臉蛋。
“這孩子也是你們機修部的?”他意味深長的說:“可以啊,嫩的都能掐出水了,機修部是個好地方。”
謝爾茲在他胸口輕拍:“別開玩笑,他才十七歲……”
“十七啊……”拉斐爾輕舔唇角:“來,讓哥哥看看發育的怎麽樣。”
路陽驚恐萬狀:“我,我不用……”他看見一個人,登時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遠哥!遠哥!”
不遠處的青年駐足。
他偏一偏頭,容顏好似折射了日光的清冽雪山,俊美而無暇,投來的目光更是清冷。
路陽奔將過去,抓了把巧克力偷偷塞進他的口袋裏,緊張的不撒手:“遠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