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蒙古高原橫亙在中國的北部,處於自東向西地勢的第二階梯上。這裏一年四季氣候幹燥,降雨稀少,因此很少能見到喜歡水的植物,也沒有高大的樹木,隻有遍地的青草。
乞兒齊思思河隻是大草原中一條最為渺小的河流,她是如此的袖珍,以至於與黃河長江相比,連他們的一條支流都不如。但她卻是這片草地的主宰。青草因為她的灌溉而生長的更加茂盛,牧民們也喜歡在這裏放牧。遍地的牛羊自由自在的遊蕩,享受著乞兒齊思思河帶給他們的無拘無束的美好生活。
清澈的河流裏,隱隱約約的能夠看見一條條魚兒。在工業化的現代,能夠看到一條河裏聚集著這麼多魚兒,也是相當難得的了。這多虧了當地牧民們的保護。曾有滿洲裏來的商人,看上了這片水土,要蓋什麼勞什子的造紙廠,結果被牧民們趕跑了,這才保住了這個美麗的地方。地方政府見百姓不願意環境被汙染,又想著自己的政績能夠提升,於是便決定將這裏開發成旅遊區。這倒是沒有引起牧民們的過激反應。畢竟有遊客來,也有利於他們提高收入。
一輛青棕色的越野車在草原上劃過美麗的弧線,停在一家牧民的帳篷前麵。在草原裏,帳篷也不多見了。政府給牧民們蓋起了房舍,給了千古以來遊牧的人們以安定的生活。而這一處帳篷,則是牧民們搭建起來,供來草原旅遊的旅客們參觀住宿用的。
一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從越野車中走了下來,緊接著,就有一名粗壯的著蒙古傳統衣服的中年人從帳篷前麵迎了上來:“易涵,哎呀,好久不見,可想死我了”,說著與那小夥子熱情的擁抱:“快進賬篷吧,給你打好了奶茶,還有你最喜歡的嫩羊肉!”
“寶樂兒大叔,你太客氣了,嗬嗬!”小夥子穿著很簡潔,也很利落,上身一件緊身的皮衣,一看就是高檔品;下身是牛仔褲,褲腳收的很攏,腳下是一雙軍用皮鞋。他就是王易涵。
王易涵從大學畢業後,靠著自己的打拚,建立了一間小公司,雖然規模不很大,但效益不錯。他每年都要在公司不忙的時候到各地去轉轉。在城市裏,很流行旅遊。為了方便出行,王易涵托車市的朋友幫他挑了一輛越野車代步。
王易涵和寶樂兒是在半年前認識的。那時王易涵在滿洲裏出差,正好碰上到城裏賣東西的寶樂兒。寶樂兒祖傳的製刀技術十分精妙,那時正帶了幾把手工刀叫賣。本來王易涵並不是很喜歡收藏刀,他一直是一個實用主義者,消費很理性,通俗點講,他是屬於那種隻買自己認為有用的東西、實用的東西。像這種手工刀,在現代基本沒有什麼用武之地,總不能拿著它當切菜刀吧。當時也是他辦完事情時間還很富裕,心想著反正也來了一趟,不如就在市裏轉轉,於是便很巧的來到了賣刀的攤位前。一看見寶樂兒製作的刀具,頓時感覺有一絲穿越千年的聲音在召喚著他。那柄刀裏的氣息,與他血脈中的力量相互感召,仿佛是磁鐵的兩極碰撞到了一起。沒有一絲猶豫的,他買下了寶樂兒帶來的刀。
寶樂兒賣完了刀,也閑來沒事,又見王易涵異常喜歡自己製作的刀,便於他攀談起來。兩人越談越投緣,便約好有時間王易涵去寶樂兒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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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易涵和寶樂兒走進了帳篷。隻見地麵上鋪著火紅色的地毯,地攤上會指著宗圖案。圓形的帳篷四壁,是青色的掛壁,帳篷的中央,一圈小桌四散著圍著一座灰色的小爐,小爐裏燉著鮮嫩的羊肉。
寶樂兒的妻子娜仁身著青色的蒙古袍,袍子上繡著金色的花樣。她提著奶茶壺,給客人麵前的銀碗中倒上了香甜的奶茶,又給自己的丈夫取來一隻銅碗,將奶茶壺放在了丈夫麵前的桌上,便回頭去照料小爐了。
寶樂兒給自己也倒了一碗奶茶,又把王易涵的碗中添滿,兩人便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寶樂兒告訴客人,他的祖先曾經是元朝負責軍用器械製造的官員,相當於古代漢朝的將作監大將,也因此得到了許多罕見的寶刀製作方法。但一流的寶刀,不僅僅需要匠人出色的手藝,更需要質地良好地原料和集天地靈氣的水源。現在的乞兒齊思思河很好地滿足了水源的要求,但是好的鐵料卻不好找。現代鋼鐵工業製作出的鐵雖然非常優良,但不適合手工製刀所需。聽說,在天山的南麓,埋藏著一塊千年寒鐵,是製刀的最好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