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海音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李棠舟。

李棠舟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就像上次我們一起回家的時候,我父親說的那樣,以我們李家今時今日,根本不需要我去出賣婚姻!可是章女士非要如此執拗。」

裴海音抿了下唇角,「那怎麽辦……章女士就那麽不喜歡我嗎?」

李棠舟對準裴海音的嘴唇,親了一口,「我喜歡你就好了,管章女士幹嘛?再說她也不是不喜歡你……難道他就喜歡江客心,喜歡何美芸?其實她都不喜歡,她隻是喜歡她們背後的家室罷了。」

裴海音微微地長嘆了一口氣,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自古以來,婆媳關係,真是難搞。」

「讓她自己作去吧。」李棠舟湊到裴海音的前麵笑了一笑,「這裏以前是我大哥的山莊,現在再想在美國買到這麽好的地方那是難於上青天了。你剛比完賽,接下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別的安排,所以我們就在這裏居住一段時間怎麽樣?過過二人世界,我們每天遊山玩水,吃吃喝喝,還有--」

裴海音憋著嘴巴,挑起眉梢:「還有……?還有什麽?」

「還有……」李棠舟將裴海音按進懷裏,一邊搔著她的癢,一邊笑著:「還有……還有生孩子!」

***

裴海音不得不感慨李茗休的審美水平。

這個地方堪稱人間仙境。

他們住了好多天,還有很多地方沒有逛完。

裴海音經常和李棠舟去山莊後麵的小山。

那座山上長滿了碧綠的草,茂盛的樹,五彩的花,野生的菜。

兩個人手拉手漫步在山間,前方的片片綠葉在空中瀟灑地飛舞,似乎還帶著璀璨剔透的雨珠,耀眼奪目。

李棠舟走到一棵樹下折了幾條細枝,找了個可視度最好的斜坡,坐了下來。

他時不時揪些身下的綠草,與細枝編在一起。

裴海音走過去,蹲在李棠舟的身旁--

陽光下他那纖長又蒼白的手指靈活地編來編去,指甲上泛著點點的光芒,就好像他編的不是草枝,而是陽光。

裴海音眨了眨眼睛,「棠舟,這些是什麽?你在編什麽呢?」

李棠舟沒有立刻回答,他又從草叢中摘下幾朵小花,再細心地將小黃花、小白花、小粉花細緻地編進草枝裏。

他翻來覆去地看了看,又添加了幾朵小花。

然後他用實際行動回答了裴海音的問題--他摸了摸裴海音的頭頂,順一下她的黑髮,再將這頂看似簡陋,卻包含心意的花環帶了上去。

細風吹過,裴海音頭上的幾朵小野花在金色的陽光下搖曳生姿。

裴海音綻放了一個如花般的笑容:「好看嗎?我帶著花環好看嗎?」

李棠舟牽起裴海音的手,站起身來,一本正經地說:「我老婆有不好看的時候嗎?」

裴海音的笑容沐浴在陽光中,又美麗又燦爛。

李棠舟一時之間都有點看得怔住了。

幾秒之後,兩個人緊緊擁抱了起來。

沒一會兒,裴海音就往山下的遠處指了過去--

「棠舟,你看那邊。」

李棠舟順著裴海音所指的方向回過頭。

好幾輛麵包車和轎車沿著盤山的路行駛上來。

車停,門開。

一群陌生的男男女女走下車。

他們有的拎著攝像機,有的抱著話筒,有的在翻著文件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