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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背刺並沒有讓張魈感到意外。
反而張魈的反擊卻讓這魚人感到驚訝。
先前他看到張魈用完能力後鬼影是直接消散,於是就判定張魈此刻處在虛弱時期,而且廟堂門前也展示出了虛弱,沒想到這小子這麼能藏拙。
“竟然能操控兩隻鬼,還真有點小瞧你啊。”
魚人惡狠狠的說道。
這一個木偶般的鬼影就是先前張魈最早獲得的木牌。
本來張魈想把這兩個木牌放在家中泡在歸魂水裏。
沒曾想這個牌子受的傷不重,不一會就恢複過來了,但張魈早就撐它虛弱之際由張魈主導強行契約。
所以,張魈目前既可以使用木牌裏黑色鬼影以及千機木偶,也可以讓裏麵的兩隻鬼操縱進行攻擊。
但是,自從那次夜襲厚,兩個木牌的自身儲存鬼氣以及靈氣的能力被損壞了,所以要是真開打起來,如果不是處在靈氣鬼氣濃厚的地方,張魈分分鍾成虛弱狀態。
但此刻,身處結界中,而且鬼氣蔓延,支持木偶作戰完全不成問題。
“給大爺我過來!”
木偶雙手朝前甩去,雙臂被分節為數個兩邊帶有著鋼刃的枝幹,朝著魚人方向襲來。
“嘁!”
魚人十分人性化的撇了下嘴,隨後身手矯捷的躲避著刀刃的侵襲,一邊快速接近張魈。
“喲?還敢躲,我不發發飆你還真當我傻冒啊?”
話音剛落,整個木偶四散開來,每一個關節上都帶著一個機關,像是一個精密的儀器一般緩緩展開數道旋轉的刀片,懸浮在空中,宛如天羅地網包圍了魚人。
沒有給魚人躲避的時間,頃刻間刀刃蜂擁而上,刀刀見血,速度之快,數量之多,矯捷的魚人也難逃剿殺。
“啊啊!”
魚人哪怕再快,兩隻大眼被刺中了數道,身上已經中了數道刀痕,其中胸口一處刀割最深,裏麵的魚骨已經內髒已然可見,腹部的鮮血噴湧而出,雙腳早已染成了血色,森森白骨露出。
“哥,不是,大哥!我真的是人啊!隻不過剛剛以為你是想引那些怪物過來而敲碎了神像,我以為你是鬼啊!”
魚怪口吐血沫,血液中似乎還見到一些碎肉。
“沒錯,你的確是人。”
張魈手持著鐵棍,緩緩來到了魚人身前,一旁的木偶完成重組後就守在門口,以防偷襲。
“但在一次次輪回中,你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張魈的提問讓魚人覺得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
“我從小腦子不好,但基本的道理還是懂的,總不應該我一進這個結界就會發生什麼漏洞吧,我的運氣可是很差的,前段陣子還差點死了。”
張魈拖著鐵棍,轟的一下砸到了魚人的頭前,魚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整個身子都不斷顫抖起來。
“我相信,你不是第一個受害者,但絕對也不是最後一個,或許在我之前,就已經有許多的偷渡者來到這裏想要大賺一筆。”
“可惜,這個結界所擁有的智慧,遠超他們想象,我猜測,這個結界應該是以人的恐懼以及希望為食,所以才會創造出一個輪回的環境。”
“但為了維持這一環境,且保障自身安全,它必須得將‘眼’放在幻境中,附著到某一個物品,或者某一個生物上。”
張魈的這一番話,看似是在猜測,但實則是在試探。
他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結界應該不會這麼傻,將‘眼’放在一個沒有任何戰鬥能力的鬼奴身上,但轉念一想,當你深陷結界當中,絕望之際,突然發現了一個瀕臨死亡,但卻從上一個輪回上存活下來的人時,你會十分的驚喜,並對他十分信任。
在剛見到魚人時,張魈就有這念頭,但素不相識,怎會憑空起意,就算真的是沒見過一個活人,那第一反應也應該是驚喜,而不是信任。
這異常的情緒讓張魈嗅到了其中的不對勁。
看來是結界有意而為之的。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現在的場景隻是一個幻想罷了。”
張魈高高舉起鐵棍。
“不!等等!如果幻境破了我們這些人了都會死啊!你難道真的是劊子手嗎!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死到臨頭,魚人甚至還在乞求著饒命。
“隻不過一些殘魂罷了,它留著你們不過是當個鬼奴和不斷吸收你們的恐懼而已。”
張魈冷漠的看著魚人,隨後一棒子下去,魚人那碩大的腦袋直接開了花,鮮血四濺。
也恰恰在這一時刻,周邊的一切仿佛靜止了一般,隨後飛速挪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吸扯他們一般。
最終彙聚的源頭則是那片不斷收縮的血湖,雖然麵積逐漸變小,但其鮮血的濃度卻不斷的增高。
不過一會兒,這整片區域的真麵目就徹底地展現了出來。
跟張魈最開始進村時一樣,殘破一片,還殘留著斑斑血跡,隻不過原本血湖的位置我此刻有著一股血泉凝聚著,宛如一顆特大化的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