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西域的大山,我是懷著無限敬仰的感情的,它們都太高大了,皚皚雪峰直插雲天,誰也說不清楚他們究竟有多高,在他們山腳下的山穀,看上去和中原的山穀也沒什麼兩樣,一樣是三山夾峙,一樣的鬱鬱蔥蔥,可是在中原隻要你願意,一天可以走過三十個山穀,而這裏的山穀隻要你走了進去,沒一天半天的根本出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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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周寧他們潛藏在宋建的軍營旁的樹林後麵,一呆就是十來天,眼看天氣漸漸變冷,也許最近就要下雪,難道他們還打算挨到入冬後大雪封山才戰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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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勁。”伏在一塊大石上麵的小鄧輕喊起來,我連忙跳上那塊大石朝西南望去,隻見宋建的軍隊開始一隊隊的走下山坡,向關隘下開進,而關隘上也打開了關門,許多人呼喊著衝了出來。宋健的軍隊裝備已經算簡陋了,黨香部落則更加不堪,如此寒冷的高山上,許多人居然還光著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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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我們望見了宋建的傘蓋從營寨出來,向山穀中緩緩而去,即便是在偏遠的地方自立為王,臭架子還是要的。有了這王輦的指引,我就不再擔心找不到宋健了,回身整理好裝束,飛羽豔、長劍、鐵弓以及羽箭,然後牽著馬沿著林間的羊腸小道向戰場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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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戰場就在山崖下麵,可等我們小心翼翼的潛伏到宋建的軍隊後方的時候,已經兩個時辰過去了,宋建的兩萬人馬一多半已經投入了戰場,黨香部落大概下來了一萬多人,目前雙方已經混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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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秀的士兵,拙劣的指揮。”周寧撇了撇嘴道:“這些士兵還真是凶悍啊,看,看那裏,那個人身上至少有十處傷口了吧。”在他手指指的方向,一個黨香的勇士衝在最前麵,渾身上下已經被鮮血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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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比我還狠。”小鄧吐了口唾沫,不甘心的搓了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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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了吧。”戚飛笑道:“朝廷在北方和西方常年駐紮十幾萬軍隊,每年花費億萬的軍費,論裝備,論指揮,那樣不比這些邊地民族強千萬倍,但是一年年下來,這些邊地民族反而越來越強大了,還不是因為他們生活在苦寒的地方,幾乎每個戰士都是悍勇到野蠻的人物,在這樣的軍隊中還能出類拔萃的,反正我是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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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接他們的話茬,因為我的目光已經完全被王輦之下那黃袍金盔的人所吸引。那是一個很肥胖的猥瑣男人,雖然隔著很遠,但是我的目光已經把他鎖定,從現在開始,他就是我必殺的目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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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事還在膠著,宋建的軍隊雖然經過更多的訓練,有更好的裝備,但是黨香部落的軍隊顯然更加的勇敢,在幾個勇士的帶領下,他們深深的突入宋建的軍隊中,幾乎就要衝到宋建的麵前。眼見前期投入的軍隊無法取勝,宋健的中軍升起兩麵戰旗,圍繞在宋健身邊的騎兵隊向兩邊展開,快速的向兩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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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香人輸了。”周寧如是說,因為黨香人已經投入了他們的全部兵馬,而宋建這兩三千人,全是生力騎兵,他們可以很輕鬆的就包抄到黨香人的後方,打亂黨香人的全部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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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的在灌木林中潛行,已經潛伏到離宋建二百步的地方,他的身邊隻有三百護衛,其餘的部隊已經追著黨項人殺到了幾裏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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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已經平靜了下來,雖然我的強弓是平原郡最好的,但這樣的距離還不足以一擊必殺,所以我雖然挽著強弓,並且抽出了三支羽箭,但我還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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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護衛警惕的注視著四周,看來宋建縱橫河西並非浪得虛名,至少治軍的能力不錯,這讓我想更接近他顯得很困難,但是我在灌木和亂石的掩護下,還是又向前逼近了五六十步。再往前走就是一片寬闊的草地,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掩護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