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把張繞放走了?”兵敗如山倒,這一次,管亥在北海的實力必將被我們連根拔起,我想不明白的是,太史慈剛才那必殺的一槍為什麼會突然收回來那麼一點,就那麼一點點的距離,張繞得以躲過殺劫,逃了回去。
“合我們兩人之力殺他,我總覺得有點不公平。”太史慈一句話把我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這生死攸關的戰場上居然還講公平。
“放走誰都可以,就是不該放過張繞啊。”我歎息道:“張繞曾經在高唐殺害玄德兄妻子仆人三十七口,還有當時守城軍民六百八十餘人,那一戰由於關張不在,玄德兄本人也身負重傷,差點救不過來的。”雖然劉備說得並不多,但是我還是很快就明白了他和張繞之間的仇怨,那一箭也算我幫他射的,原以為可以和太史慈配合著完成一次完美的絕殺,為劉備報這一箭之仇,誰知道太史慈竟然在最後關頭把張繞放走了。
這下輪到太史慈呆在了那裏,通常情況下劉備是不出手的,但現在劉備已經追到了最前麵,可想而知他多麼渴望能夠為當年複仇,望著正迅速向遠處逃走的黃巾軍,太史慈大叫一聲,猛拍戰馬追了下去。
這場戰鬥,我軍五千人全部參戰,黃巾軍二萬五千人出戰,另有五千人守備營寨,在單挑過程中,由於我的暗中幫手,太史慈戰勝張繞,然後劉備揮軍掩殺。雖然在兵力上我軍隻有黃巾軍的五分之一,但是從戰力上我們要強得多,並不懼怕和黃巾軍混戰。
左路的張飛和右路的關羽在掩殺的時候發揮了關鍵作用,特別是關羽在右路的騎兵,麵對幾乎沒有騎兵的黃巾軍,很短的時間裏就在黃巾軍的左路殺進殺出了好幾次。他們就是戰場的統治者,所到之處敵人紛紛逃竄,根本就沒辦法阻止起有效的防禦。
本來如果用長槍兵結成槍林可以阻擋騎兵的衝擊,但是在管亥的軍隊裏顯然沒有專門的槍兵集群,左路崩潰,中路和右路也處於下風,或許退回營寨防守才是敵人正確的選擇。
但是他們退不回去了,管亥對都昌撤圍方便了我們的聯係,在確定了決戰的日子後,劉備就派了夏侯博進城,在管亥和我們對峙的時候,都昌城的八千兵馬已經悄悄出城逼近了管亥的營寨。管亥這邊被我們擊敗,那邊營寨吃緊,很快營寨的兵馬就嚇得放棄了營寨向東南方向逃去。
依托營寨五千人防禦八千人進攻,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任何問題,或許是黃巾賊流竄慣了,不善於依托營寨防守,但他們這一逃跑就把整個軍隊都暴露在我們的攻擊之中,緊接著,其餘黃巾也向東南潰逃而去。
黃巾軍四散遠去,我們也沒辦法一個個都追上去殺了,看看天色將晚,劉備很不甘的收攏了軍隊。
“玄德兄,我,我實在不知道。”太史慈已經不複往日的精明,連說話也不利索了。
“天意如此,那張繞命不該絕。”劉備拍拍太史慈的肩膀:“這事不怪你。”眼見太史慈還不能釋懷,張飛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大哥,所有人馬都收攏了回來,但是沒有看見二哥。”
“怎麼回事?”劉備並不見驚慌:“老二不會有事,有什麼消息沒有?”
“二哥的騎兵跑得比較快,朝正南方向去了。”
“我知道了,你點五百兄弟去接應一下你二哥,好像孔融來了,我得去見見他。”
夕陽正在西邊的地平線上緩緩墜下去,天邊的雲彩像一片片跳躍的火焰,映得半邊天空都通紅通紅的,太陽它每天東升西落,永不停息,或許在它看來,人間的這點紛亂不過是庸人自擾,和它全不相幹。
汶水河川兩岸,廝殺了一天的戰士還在打掃戰場。傷者需要救治,無論是友軍敵軍,戰後都應該要救治傷者。屍體需要掩埋,黃巾軍的屍體需要掩埋,我們軍隊戰死的兄弟也需要掩埋。現在是戰亂時期,不可能跋涉數千裏把他們的屍體送回家鄉,隻有在這附近給他們找個風水好點的地方,這樣也是為了活著的人能更好的活著,如果屍體腐爛在地表爆發了瘟疫,那就可能導致更多的人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