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攻擊展開的時候,什麼潛藏隱匿都不再必要,關羽把青龍刀高舉過頭頂,滾滾聲浪響徹天際:“漢壽亭侯關羽關雲長前來劫糧,擋我者死。”
“常山趙子龍在此。”關羽的聲音剛落,我的聲音又在空中炸響,同時身軀從那一丈五尺高的土牆高高躍起,遠遠的飛向數丈開外地麵上正烤著火堆的一群曹兵,那些人剛剛在震驚中站起,還沒來得及拿起抱在懷裏的兵器,七八個人突然間齊聲慘叫,然後慘叫聲又戛然而止,再看我周圍,隻剩下一群殘肢斷臂。
附近回過神來的曹軍將士一陣驚呼。
先聲奪人。就是要用關羽和我的名聲去恐嚇曹兵,曹營的老兵沒人不知道關羽,新兵也一定知道,那是他們的曹丞相做夢都想招攬的猛將,為此曾付出過其他所有人不曾得到的待遇,白馬坡那驚豔一擊已經把他推到了呂布過後又一戰神的高度,那遠早於包括諸夏侯曹在內的曹營其他任何名將就封的侯爵之位,也是壓在曹軍上下一座無可逾越的高峰。
以關羽超然的地位,理所當然的成為了這次突襲的發號施令者,太史慈都不能逾越。太史慈在孫權部下可是超然於所有其他將領的特殊人物,由於當年收攏劉繇殘部,又由於和孫策殺出來的交情,他的部下一直自成係統,這次到赤壁也是獨立於周瑜與程普之外的第三方,分明就是一鎮諸侯。
長阪坡一戰之後,我已經是曹軍上下爭相傳誦的殺神,青杠劍一劍之威,把曾經讓無數曹軍恐懼的場景再現,這時候我的所能起到的震懾作用,比東吳的任何人都大,也包括太史慈。
“江東建昌都督東萊太史慈率大軍十萬至此,要活命的放下武器。”我手提著寶劍大踏步的往糧城中心衝突而去,太史慈接著我的話頭在牆頭高聲呼喊,同樣聲震長空,而且他這虛張聲勢的水平極其高超,比曹操還高超。
綿綿不斷的有人躍上城頭衝進城裏,似乎完全沒有盡頭,這樣的黑暗中,誰又能證實他所說的真假呢。
猝然的奇襲讓整個聚鐵山頓時就亂成了一團。無數的曹軍從糧草堆的間隙間衝出來,這裏是他們的地盤,是經過眾多南征北戰的老兵老將設計的,怎麼可能悄無聲息的就被偷襲了,那些百夫長們,他們要想搶奪回主動權,即便是暫時沒有得到主將的指令。
可是無人能擋得住聯軍奇襲隊向糧城核心推進的腳步,雖然隻有兩千人,可一進了城,各主要將領都分頭撲向了不同的方位,在他們身後有值得信賴的力量,哪怕隻有數十人,那也不是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曹軍所能阻擋的。
在我的身後,就有慕容彥、張著、範強、雷銅、傅彤、雷雲、蒲勇、趙融等眾多身經百戰的營長曲將。關羽的身邊也是猛將如雲,高翔、關平、周倉、趙累、廖淳、戚飛,每一個都能夠獨當一麵,但現在他們隻是小跟班。
“敵襲!敵襲!”凡是有曹軍的地方都有忙亂,淒厲的號角到處響起。
密密層層的曹軍不斷的嚐試著結陣抵抗,但是在我腳步前進的地方,一切努力都將被瓦解,青杠劍閃亮的劍身上,鮮血不斷的滴落,在它的前方,無論是兵器還是身體,全部都要瓦解。
“夏侯充,史渙,路昭,馮楷,都死了麼?都沒人來迎接我。”關羽的聲音遠遠的傳來,他往前推進的速度並不比我慢,片刻就深入到了糧城的腹心:“夏侯充,別說是你,即便你老子我也不放在眼裏。”
每一次呼喝,關羽的聲音就會前進很遠,真的是勢如破竹毫無阻塞。
曹軍還沒能夠從混亂中醒悟過來,或許他們已經沒了能夠整頓反擊的機會。
這是關羽的時刻,也是豫州軍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