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當時情況緊急,我又沒有經驗,我不像你身經百戰……」
「這種狡辯我聽得多了,你敢不敢明目張膽地說你想除掉我很久了?」廖啟廷再次打斷他的話,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斜視廖啟誠,「哦,你不敢說,但是敢做。」
路謹看了看這劍拔弩張的兩人,氣氛就跟撕破臉差不多了,他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視線一轉,落在那名副官身上,路謹頓時就有種說不出的異樣感。
他發現,那名副官百分之八十的時間裏是在盯著廖啟廷看的,其餘的時間是在廖啟誠的話後加以補充,就算目光看向廖啟誠,那時間也非常的短。
他為什麼要盯著廖啟廷看?
疑惑逐步疊加,路謹不由自主地就更關注那名副官,發現他的眼神裏夾雜著十分復雜的情緒,卻沒有多少是憎恨或者仇視,反倒像是想要引起廖啟廷的注意,想被他看到?
路謹滿腦子都是疑問,設想了無數種可能性,最終覺得最有可能的,反而是最令人啼笑皆非的——那副官在暗戀廖啟廷。
路謹隻想了一會兒就把這個猜測拋到腦後,就算那真的是事實,也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影響。廖啟廷要喜歡誰根本不是其他人能幹預的,反過來說,如果有人喜歡廖啟廷而耍什麼手段的話,眼前的貝拉就是個很好的反麵教材。
與其在這件事上浪費精力,還不如留著用在更有需要的地方,他現在覺得自己的時間根本一點都不夠用,打理一個軍團要忙的事情實在是數也數不完。
另一邊,廖啟廷和廖啟誠的談話也進入了尾聲。
在流氓軍團的BOSS麵前,廖啟誠無論是在說話還是做事方麵似乎都輸了一城,到最後廖啟誠的臉色幾乎都是黑的,連向來注重的涵養也快消磨殆盡:「啟廷,這麼嚴苛的條件會破壞我們兩家之間的關係的!」
「難道有人企圖盜取軍團的機密,在你們19軍團就可以縱容了?」廖啟廷懶洋洋地說,「不割地賠款就想大搖大擺地離開我這裏,未免太便宜了吧?」
廖啟誠:「……」最後,廖啟誠忍著一肚子的火,還是低下頭,好聲好氣地跟廖啟廷約定了「割地賠款」的內容,這才把貝拉囫圇帶出了辦公室。
「慢走不送。」廖啟廷重新倒在椅子上,沒點正形。
「還是讓路謹來送送我吧。」廖啟誠忽然恢復紳士般的笑容,詢問般地看向路謹。
路謹看了一眼廖啟廷,對方明顯露出了不滿的神色:「讓他送你,憑什麼?」
「我這裏剛好有一些關於路謹兄長的事情想要跟他說說。」廖啟誠緩緩道。
「好的,這邊請。」為了避免廖啟廷接下來還要說出挖苦他哥的話,路謹趕緊搶先在前麵帶路,這對兄弟隻要私底下見麵幾乎就沒有和諧的時候,相比之下,自己和路詡還算是「兄友弟恭」了。
電梯直下,路謹看著透明玻璃外的夜景,開口問:「不知道大哥說的,關於我哥哥的事情,是什麼?」
「哦,其實也沒什麼,隻是聽說最近他和別的小隊的成員有點摩擦,應該不是什麼大事,你不用擔心。」廖啟誠漫不經心地說。
「……」路謹疑惑地看了他兩眼,不是什麼大事,為什麼要特地讓自己跟出來?
廖啟誠笑著看向路謹:「除了你們結婚前的那次,像這樣的單獨說話,我們還是第一次吧?」
「嗯,是的。」路謹點頭。
「那個時候我也說過,如果遇到困難的地方,可以盡管來找我。」廖啟誠說,「當然那句話現在也有效,隻不過……看樣子你和啟廷過得很好,並不需要了吧?」
路謹隻是扯了扯嘴角,沒有接這句話。
廖啟誠似乎也不在乎有沒有得到路謹的回答,而是自顧自地往下說:「可是,我弟弟的性格,你也很清楚吧?他適合領兵打仗,但不適合政治,他沒有圓融的手段,做什麼事情都隻看自己的心情,全然不顧他人的感受,這樣的性格在政界是沒辦法生存下去的。」
路謹不動聲色地問:「所以呢?」
「啟廷現在手下的28軍團,說是一個軍團,其實隻有半個,而且大部分都是星盜入編的,等這批人訓練好了始終要合並到某個軍團去。」廖啟誠笑了笑,「你是個聰明人,有些話不用我說得太明白吧?」
路謹麵癱著臉道:「其實我並不太明白。」
「不管你明不明白,還是記著那句話吧——有困難隨時可以來找我。」廖啟誠拍了拍路謹的肩膀,登上了懸浮車。
緊隨其後的副官卻沒有立即跟著上車,而是站在車前對路謹友好一笑:「路少尉,不知道我方不方便拿到你的聯係方式?」
「可以。」路謹打開個人終端,對方同時發了一條申請過來,「朗寧?這是你的名字?」
「嗯。」廖啟誠的副官點點頭,隨即他稍稍彎腰,俯身在路謹耳邊悄聲說:「我可是很久之前就開始關注少尉了,建議大少爺多加照顧你的事,也是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