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雪來了,來,幫哀家看看這份禮單可有疏漏。”太後見文淩雪到了,點了點身側的本子說道。

直到太後出聲,文淩雪才反應過來,自己進門居然一直呆著,連請安的禮數都忘了。上前略有些僵硬地向太後皇帝請了安,方才過去太後身邊,打開本子。一看,原來是五日後正式冊妃典禮的禮單和晚宴的賓客名單。

“佑哲這幾日有些咳嗽,皇後要在旁邊看著,這次封妃典禮的事情,就由你協助太後來辦吧。”皇帝放下手中筆,頓了頓,又繼續對文淩雪說道,“朕聽說瑤兒最近也不舒服,你那裏可走得開?”

“回皇上,夢瑤隻是著涼,喝了藥就沒事了。封妃之事,臣妾自當為太後分憂。”文淩雪看著皇帝,不像是出言試探自己的模樣,於是伏了伏身,如此回道。

自前日皇帝遇刺之後,一直拒絕嬪妃覲見,這還是文淩雪第一次見傷後的皇帝。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左手被包紮著以外,其餘與以前並無什麽不同。也許,也許他什麽都沒問出來,也許他什麽都不會問出來?不管如何,在被揭穿之前,表麵功夫總是要做下去的,免得遭人懷疑。如此想著,文淩雪便就皇帝手上的傷勢,溫言慰問了起來。雖說沒在進門第一時間說,但是遲說總比不說強。

隻是這閑話還沒說上幾句呢,太監就領著孫統領進來,孫統領附耳和皇帝嘀咕了幾句,皇帝便臉色大變,匆匆走了。文淩雪總覺得此時能讓皇帝有這麽大反應的,必然是那個被抓住的刺客的事情。於是越發沒了心思,之後的討論,大半的時間倒是太後說,自己聽了。

這懸在頭頂的刀,遲遲不落下來,也是一種煎熬啊。

直到文淩雪心不在焉地和太後敲定完了冊妃那日的大致事宜,皇帝還是沒有回來。文淩雪沒想到自己還能踏上這條回延禧宮的路,這一來一去,心情的起落實在太大。也讓她更為清晰地認識到,也許在未來未知的某一秒,就是生命的終結。

於是當文淩雪回到延禧宮,在小公主屋門口略微停了一下之後,還是轉身回了自己房中。其後數日,均用冊妃典禮的事情來各種忙碌,不願再去見女兒。

小路子那裏傳來的消息,是皇帝也好幾日沒有去天牢了。似乎刺客的事情,不再被提及。宮中像是恢復了以前的平靜,每人各司其職,而溫惜玉的冊妃典禮,也準備齊全,喜事降至,多少衝淡了些之前刺客事件帶給宮廷的陰霾。至於平靜之下是什麽,誰又說得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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