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守四組練習室的跟拍攝像,見有素材,也一路小跑跟在後麵。

不多時,祁星辰回過神,一步跨到柏夜身側,下意識拉住他手臂︰“練習生都是封閉訓練的,怎麼帶出去呀。”

“我跟節目組打招呼了。”

“節目組能同意?”

“他們不同意也得同意。而且......”柏夜沖後麵兩位跟拍揚揚眉,“他們也能得到好處。”

祁星辰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周圍不僅有一幫小崽子,還有兩個監視器,悻悻地放開柏夜手臂。

而下一刻,柏夜似是感覺到他的失落,將手肘輕輕搭到他的肩膀上。

看起來好像普通的高中生,因為(關guan)係好喜歡互相(勾gou)肩搭背一個樣子。

隻不過所有人都知道,除了演戲需要,柏夜從未對任何人......至少在鏡頭前,從未對任何人表現出這般等級的親昵。

十位練習生眼神交換,瞬間融為了一家人。

看這邊有素材,左邊的跟拍跑過來,“柏老師,你平時經常這麼搭著小祁老師嗎?”

看到黑洞洞的攝像頭,祁星辰抖抖肩膀,想把柏夜手臂抖下去。

他怕被人看出端倪。

柏夜手肘卻向下壓,牢牢地黏在他肩膀上,不動聲(色)的說︰“不常,我們麵對麵交流的時候比較多。”

祁星辰不由想到他們每晚的練習......確實是麵對麵的“交流”比較多。

耳朵不聽話地熱了。

攝像又問了幾個關於他們的問題,柏夜答的滴水不漏。過會兒停車場到了,柏夜組織練習生,依次上了節目組的中巴車。

祁星辰倒數第二個上去,後麵座位已經沒了,他坐在第二排。

柏夜最後一個上來,自然而然坐到他旁邊。

攝像師傅拍完他們倆的動作,走到後排隨訪。中巴啟動,祁星辰趕緊壓低聲音問出疑惑︰“你怎麼忽然想請練習生吃飯?”

柏夜乜眼看他︰“我不是想請練習生吃飯。”

“那你又拉這麼多人出來、又跟節目組打招呼借中巴車幹嘛?有台本?”

“什麼台本......”柏夜嘆了口氣,無奈道,“我是想請你吃飯。”

頓了頓,他(發fa)泄似的輕輕吐出一句︰“笨蛋。”

笨蛋本蛋祁星辰依然不太懂,不為綜藝效果,大張旗鼓把練習生拉出來的目的是什麼。

柏夜看著他滿臉問號的小模樣,耐著性子解釋︰“你想跟練習生吃飯,我想跟你吃飯,所以隻能把所有人都帶上了。”

......原來他是在為自己的賭氣買單,祁星辰聽完,羞愧地揉揉鼻尖。

無論出於柏夜自身的飲食習慣,還是出於讓練習生吃的滿意,這頓飯柏夜必須得請頓好的。

十多個人吃頓好的,得花好多好多錢!

祁星辰心疼的不行,羞愧的不行,暗暗發了個誓。

以後絕不再說氣話!

柏夜不知道他想什麼,拿出耳機,塞給他一隻,自己一隻,靜靜聽歌。

二十分鍾後餐廳到了,祁星辰看著“日式燒肉”四個大字,流下了貧窮的淚。

上午柏夜提前預定過座位,是一個大包間。包間內有一大一小兩張桌子,小桌能坐四人,大桌比較長,能坐十四人左右。

攝像師傅中午也沒吃,柏夜招呼他們一起吃,他們便坐到了小桌上,柏夜、祁星辰與練習生們坐大長桌。

這家燒肉用的是最傳統的小碳爐,長桌上一共四個爐子。點完餐,和牛、雪花肥牛、霜降牛肉流水似的端上來。

祁星辰看著每盤六粒、價格398的和牛,心不停往下滴血。

會烤肉的練習生擔當起服務員角色,在他們耐心的烤製下,和牛的脂香飄滿包間。為答謝東道主,練習生夾起最好的一塊肉,放到柏夜餐盤中︰“柏老師,謝謝您請我們吃烤肉。”

“不客氣,”柏夜淡定地把肉轉移給祁星辰,“想吃什麼找服務生隨便點,不用客氣。”

大家看著他的動作,砸吧砸吧嘴,七嘴八舌的道謝。

祁星辰被那些“嘖嘖”聲吵的發熱,摸了摸耳尖。

十□□歲、二十郎當歲的年紀正是能吃的時候,小夥子們許久未出來開葷,看肉都熟的差不多了,埋下頭開始大快朵頤。

祁星辰聽著他們咀嚼的聲音,滿腦子都是︰他們正在吃柏夜的錢,他們正在吃柏夜的錢,他們正在吃柏夜的錢。

念叨的碗裏的肉都不香了。

柏夜飯量一向不好,看他在那兒用筷子戳肉,皺了皺眉︰“不喜歡吃麼。”

“......不是,我不太餓。”

柏夜回憶起昨晚一手就能環住抱他腰的感覺,以及剛才被他肩胛骨硌的胳膊疼的感覺,嚴肅道︰“不餓也多吃點,你太瘦了。”

祁星辰︰“一粒肉六十多塊錢呢。”

柏夜︰“......”

他捏捏眉心︰“如果你不好好吃的話,我可親自動手喂你了。”

祁星辰臉倏地一紅。

別說,他還真挺想讓柏夜喂的。

不過也隻敢想想而已,現場這麼多人,要是柏夜真動手喂他,怕是分分鍾頭條見。

在柏夜的“淫威”下,祁星辰象征性地吃了幾塊肉,半條檸檬秋刀魚。

吃到一半,肚子裏有了食兒,練習生們按捺不住活潑的性子,你一句我一句,一句接著一句,你追我趕、你打我跑,鬧成了一團。

柏夜喜靜,不樂意聽他們吵鬧,看攝像大哥吃完飯來拍練習生的鏡頭,默不作聲地挪到了小桌。

順道提著領子,把小粉絲一起提了過去。

他找服務生加了幾盤肉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