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雅盯著這頭大肥豬，突然勾起了記憶中的美食，特別想吃烤肉，新鮮的五花肉，切成小塊，烤得滋滋冒油，再包著生菜，或者拌蔥絲吃，舌頭都饞得咽口水了。
可家裏沒有烤肉架，這個年代的供銷社更買不到。
林清雅口腹之欲得不到滿足，突然就特別氣惱，心情鬱悶。
大概是回歸到柴米油鹽的平靜生活，物資匱乏的弊端湧現，降低了生活的質量，脾氣也有點上來了，控製不住地對這個年代產生了些微的抵觸。
周霽川以為她是被這豬圈的氣味給熏到了，伸手過來捂住了她的口鼻，眉眼寵溺地看著她。
“熏到了？”
林清雅搖頭，語氣平靜：“沒有。”
周霽川眉眼笑起來，伸手貼上她後腰，輕推著她往外走說：“先出去。不然把我們香香的雅雅熏臭了。”
林清雅臉頰一熱，又被他逗笑了，使勁兒掐了他的腰一下，“你才臭了。”
周霽川順勢握住她的手，牽著她走到院子裏，到廚房去端早飯。
早飯是比較豐盛的，蒸了一籠白菜肉餡兒的包子，煮了一鍋加了排骨熬煮的稀粥。
把早飯端到堂屋，林清雅坐在房間發呆，周霽川用筷子夾著一個肉包子走過來，在她麵前蹲下，摸著她的頭溫柔磁性的聲音說：“林清雅小朋友怎麼不高興？”
林清雅看著周家人投來笑眯眯的眼神，頓時臉紅得滴血，尷尬地連忙拽起周霽川的手臂，“我又不是小孩兒。”
周霽川把肉包子喂到她嘴邊，語氣溫柔地輕哄：“怎麼不高興？跟我說說，好不好？”
林清雅當然是不能把這個秘密說給他聽，又突然鼻酸，大概是聽他語氣這麼溫柔，那點驕縱的小性子就拔苗助長似的竄老高了。
林清雅理智地克製住被他慣出來的驕寵心性，脾氣緩和了些，拿過包子咬了口，又看著他無奈輕笑說：“周霽川，你別哄我，把我慣壞了。”
周霽川挑眉笑，“我慣得，我樂意。”
又張臂環住她，在她耳邊溫柔至極地說：“雅雅，我好不容易有時間和你享受夫妻生活。你就是天王老子，你是我的小祖宗，你想要什麼我都依你，你知道麼？”
林清雅受用地點頭，周霽川又捧著她的臉蛋輕撫，“別不高興，好不好？”
林清雅看著他愛意融融的目光，心底那點對現實的不滿足也煙消雲散了，又溫柔淺笑：“那我想吃烤肉。”
周霽川輕笑說：“這個還不簡單，待會我削一把竹簽子，串肉給你放火上烤。”
林清雅又笑盈盈地給他出難題：“那我想明天去天安門看升國旗。”
周霽川語氣溫柔地說：“這個等我買兩張去京城的火車票先，不過雅雅，你的身體不適合出遠門。”
林清雅又環住他的脖頸，親昵地貼著他的臉說：“我已經好久沒看過電影了。”
周霽川什麼都依她：“我們明天去縣城看。”
林清雅看著百依百順的他，心底想著還是這個年代好。
即便是物資匱乏，但周先生能給她全部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