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霽川聞言輕緩笑說:“媽,你別擔心,部隊自然有好的安排。”

林清雅看著男人硬朗陽剛的側臉,心跳被他征服,為他而怦然跳動,對他仰慕又崇拜。

大概每個男人都渴望保家衛國,建立功勳,這是刻在骨子裏的血性。

她隻能勇敢地追隨他,永遠占據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周秀雲知道她也勸不住大兒子,若是上了戰場,也隻能提心吊膽地為他擔憂,又看向林清雅,想讓兒媳婦來勸。

林清雅溫聲安慰:“媽,你別擔心,霽川暫時不會上戰場。”

周秀雲又歎氣說:“你們商量好就行,你這也快臨產了,我希望川兒到時候能陪在家裏,畢竟風險大。”

婆婆不說還好,一說林清雅心跳都緊張了,想到這衛生院的距離,再想到那醫療條件,她內心的恐慌就無法遏製地蔓延,後脊柱都發麻得抖了下。

這事兒不能比上限,隻能比下限,畢竟每個人體質不同,遇到的情況也可能不同。

周霽川摟過她的肩膀,安撫她說:“別害怕,我到時候讓陸清嶼提前聯係省城的軍屬醫院,送你進去待產。”

“我也會一直陪著你。雅雅,我把我的好運傳給你。”

林清雅聽他這麼說,倒也安心了,省城軍區醫院的醫療條件,肯定是要比在鄉下找個接生婆更好些。

她也隻有按照周霽川的安排,提前去待產。

林清雅看著周霽川,突然無比的安心,好像不論遇到什麼事,他都能為她構築安全又溫暖的避風港。

大年初五,周家大擺筵席慶祝周霽川平安歸來。

宴席上的飯菜都是家常菜,沒有那麼奢侈,來吃酒的人,也都提了雞蛋和糧食,也是大家的一點心意。

陸清嶼和陸清漪也大老遠開車過來了,路上打霜,使輪胎打滑,路況又不好,使得綠軍車停在了半途中。

陸清嶼推開車門,朝陸清漪蹙眉說:“我下去看看,你別下車,這地上到處都是積雪。”

陸清漪看著他穿著軍大衣的挺拔後背,和記憶中撒嬌要她抱的男孩重合。

他長大了。

想到收到周家的訃告,她當時心驚肉跳,又心有餘悸,生怕清嶼也上了戰場。

她目光溫柔地注視著他,看他檢查一番路況,把石頭和掉落的枝丫搬走,沒什麼問題後,又起身看過來。

他站在一片雪光中,風雪吹起他的發梢,斜飛入鬢的長眉,清冷含情的眼眸,刹那變得溫柔。

他彎起唇畔,聲音磁性又酥軟:“可以走了。”

陸清漪點頭,又催促道:“你快上來吧,風太大了。”

陸清嶼走過來,進來關上車門,冷得哆嗦了下手,拿過手帕擦了擦,又唇角微耷,委屈地搓著手取暖,看向陸清漪。

“周霽川這老家的天氣太冷了,手都給我凍掉了。”

陸清漪看著他通紅的手指,心疼不已,又探身過來,握住他的手給他哈氣取暖。

溫熱的氣息拂過,陸清嶼低頭看向那雙比新雪還膩人的手,兩隻手才堪堪握住他的一隻大手,櫻花般的飽滿嘴唇,微微嘟起,貼近他的手邊吹氣。

微微酥麻的感覺落在指尖,陸清嶼鬼使神差地失了控,探指捏在那柔軟的唇瓣。

意外之中的柔軟細膩,還有點濕潤,也仿佛潤到了他的心裏。

陸清漪抬眸,好似被捉弄了一般,不悅地瞪著他:“你幹嘛?”

陸清嶼指腹從那唇縫刮過,又漫不經心地拿開,理直氣壯地挑眉道:“你嘴巴上有東西。”

陸清漪極盡忽略掉唇部一絲電流劃過的觸感,那酥麻停留的幾秒,都讓她忍不住抿了抿唇,又一陣後怕地說:“清嶼,當年幸虧要你調回來,回到我和媽的身邊,省城軍區找了個合適你的文職崗位,不然我真的不知該怎麼活下去。”

陸清嶼看向她柔美的側臉輪廓,盡是對他的擔憂,喉嚨滾動,瘋狂的念頭脫口而出:“我們結婚吧。”

陸清漪震驚地轉頭看向他,被他這句話,砸得大腦空白一瞬,繼而又嚴肅地嗬斥:“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