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偏冷調的聲線,溫柔逼問,林清雅緊咬著唇,沒搭腔。

突然,天邊傳來一聲驚雷,把屋頭趴在窩窩裏的小橘貓嚇醒了,睜著萌死人的大眼睛迷糊糊醒來,一溜煙兒從它的窩窩裏竄出來,又圍著兩人,奶唧唧地不停叫喚。

林清雅擔心吵醒了寶寶們,想把小橘貓放到周秀雲屋裏去,纖柔手指扶著他強悍的臂彎,“你先等會兒。”

周霽川眉心突得一跳,啞聲說:“這種時候哪能停。”

林清雅受不住他的孟浪,死死地咬住唇,難免溢出一兩聲。

男人突然低聲笑了,還顧著在她耳邊說:“跟奶貓兒似的。”

林清雅臉頰燙得厲害,羞澀地攀附他的臂彎,一副溫順的嬌態,更惹來男人的肆意放縱。

第二天,林清雅要和周霽川參加趙香蘭的婚禮,吃中午的席,兩人趕晌午過去。

酒席擺在婆家,也就是周定坤家。

他分了家,大隊批了宅基地,和趙香蘭兩人共同出錢,修了兩間磚瓦平房。

婚禮邀請了大隊的社員還有知青同誌,大家熱鬧地聚集在院壩裏談笑風生。

林清雅到了,知青們都圍了上來,問她高考的消息。

林清雅笑容滿麵,“大家先別急,今天是趙同誌的婚禮,我和我愛人先去掛禮,待會再一一回答大家的問題。”

相聚是一場緣分,知青們在紅旗公社紮根,為公社付出青春,林清雅打心眼裏佩服,敬仰他們,也很樂意為他們傳遞一點消息。

這會趙香蘭聽見林場長夫婦過來了,急忙從婚房笑著出來迎接,滿麵春風地抓了把桌上的喜糖招呼兩人。

“林場長,你們兩口子來了,快請坐,吃糖啊。”

林清雅接過喜糖,輕笑說:“好,你忙,我們坐會兒。”

趙香蘭又去招呼別人,林清雅先和周霽川去找地方掛禮。

主人家請了大隊文書知青寫禮單,擺了張大方桌在院壩裏,許多人圍著,一眼就能看見。

兩人走過去,周霽川拿出兩人說好的禮金掛禮,林清雅看了一下禮單,這年代大都是掛的一元錢,還有人送雞蛋,糧食和椅子板凳,反正都能當禮金。

周家和周定坤同姓,但其實大隊幾十上百戶都一個姓,攀親也扯不上了。

依著林清雅和趙香蘭是同事的關係,他們掛了2元的禮金。

這個數目不會太出風頭,也不會落人口舌,畢竟她是養雞場場長,身份地位擺在這裏,而趙同誌平時又為了場部付出了加倍的艱辛。

兩人掛了禮,回到桌位坐下。

酒席大方桌上擺著三個大籃子和幾個大搪瓷碗。

籃子裏是炒熟的鹽瓜子,水果味的喜糖,還有一籃子比較新鮮的毛桃兒。

搪瓷碗裏裝了一碗麻辣手撕雞,一碗麻辣雞腳,還有其餘的全是養雞場副食品熟食。

林清雅看大家都在吃,她還要再等等,結果周霽川撚起桌上裁成小張的報紙,包了一隻雞腳遞給她,告訴她已經開始了。

這年代酒席不是所有人家都擺熱菜,畢竟物資有限,很多食材要票買,所以一般婚禮酒席就是請親朋好友過來吃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