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漸起,這是立冬後襲來的第一個寒潮,兩人從縣教育局機關大院走出來,天空霧茫茫的。

林清雅穿著軟底布鞋,走在凍冷的青磚地麵,感覺腳底板都浸了涼意,冷風灌進鼻腔,凍到了腦瓜子,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阿嚏~”

周霽川停下腳步看她,那雪白的臉蛋,鼻頭紅紅的,眼睛因為室外刮起的冷風吹過,烏瞳瞬間有點濕漉漉的。

他溫聲關懷,“這幾天老家也降溫了。快點上車,別感冒了。”

林清雅點頭,又看向旁邊的男人,他趕了兩天的火車回來,身上還穿著皺巴巴的綠軍裝。

這幾天堵在胸口的不甘心,就這麼瞬間消散了,說不出來的暢快。

她的聲音也透著愉悅,“你請了幾天假?”

“七天。”

林清雅難掩失落,又笑不出來了,“那不是在家待不了兩天。”

“嗯。”

周霽川點了點頭,溫柔看她一眼,見機關大院外的街道無人,又牽過她的手,摸了摸她身上外套的袖口。

“這衣服太薄了,我給你帶了件棉猴回來,剛才急著辦事沒給你拿出來,你過來穿上試試。”

林清雅沒太聽清什麼棉猴,疑惑地問:“棉猴是什麼?你給我抓了一隻猴子?”

周霽川唇角微勾,也不會嘲笑她,耐心的看著她溫柔解釋:“是北方人穿的棉服,很厚實,保暖,軟和,老家雖然是南方,冬天一刮風凍得骨頭疼,你穿上棉猴就不冷了。”

林清雅倒是想起來,棉猴這種北方人的棉服,她南方人沒穿過。

又感覺到涼風往頭頂鑽,頓時捂著自己的腦袋,眉眼帶笑地說:“這冷空氣凍得我腦瓜子疼~”

周霽川看她盡管生了兩個孩子,還跟個小姑娘似的可愛,雪白的臉蛋在冬天更是一抹亮眼的白,襯得嘴巴也紅得更鮮豔了,讓人稀罕的很。

哪怕再苦再累,看到她的笑,心就軟和了。

他笑著走到車後,打開後備箱,又拿出鑰匙,把木頭箱子的小鐵鎖打開。

林清雅看著這輛軍車,老式北京吉普,綠皮外殼,後備箱上下不連貫,隻有挺小的空間。

周霽川拿回來的棉猴,不會是那種土裏土氣的藏青色款式吧。

結果當他取出來,林清雅驚喜地心跳都漏了一拍。

一件嫩粉色燈芯絨麵料製作的連帽棉服,手工做的,但是針線縫得很細致,裏麵是羊皮毛內膽,摸起來特別暖和。

周霽川把衣服撐開,又裹在她身上,林清雅瞬間感覺四麵八方都是融融暖意,一下子從冬天到了夏天。

周霽川給她裹住,她的身材纖瘦,棉猴穿上正合適。

“知道你不喜歡藍、灰色布料,我專門找了你喜歡的淺色燈芯絨布。”

他的聲音即便是冬天,也聽起來特別暖和,林清雅感動他總是這麼貼心,又抬頭揚眉笑:“我穿上好看嗎?”

這嫩粉色襯得她膚如凝脂,清透眼眸仿佛嫩汪汪的靈泉,純淨美好得讓人不忍觸碰。

她這般美好,值得他一輩子珍藏。

周霽川忍著大街上擁她入懷的衝動,輕笑點頭,“好看,先上車。”又牽住她的手,打開車門扶著她的腰,送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