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步進入庭院,青磚綠瓦紅牆,分配下來修繕過,這漆成的朱紅色澤為庭院增添了靈動的生機。
屋頂上鑲琉璃瓦、脊吻獸,跟故宮裏的庭院一樣雅致幽靜。
院中地麵鋪著平整的青灰石磚,掃得一塵不染,像是雨後蒼青色的天空,很是幽深,沒有一絲泥水的痕跡。
顧海牽著她的手,走進了大門。
郭超英不是第一次來顧海家裏,也沒那麼拘謹,打量了眼環境。
因為是王府別院,比一般四合院更雅致清幽,從外麵花卉景觀都看出來,很講究風水格局,室內古董花瓶等文物都收走了,倒是還剩下楠木雕花鏤空屏風、羅漢床和一些圓桌圓凳,其餘都是如今的生活用品。
一位穿著青灰棉襖,腰間係著圍腰,收拾得幹淨利落的中年婦女,拿著兩雙拖鞋走過來,放在他們麵前。
這是保姆江阿姨,郭超英也見過,先是禮貌問了聲好。
“江阿姨。”
江阿姨笑容不過分熱情,卻足見眼底的溫和,握住郭超英的手,看了眼顧海,語重心長地對她笑說:“英子姑娘,這下我們小海可是盼到了。”
顧海笑意濃厚,摟著郭超英的肩膀,又看了眼屋裏:“江阿姨,我媽上課去了?”
江阿姨笑著說:“教授去學校了,和主任都是晚上才回來。”又拿起那雙拖鞋比在郭超英腳邊,握住了她的腳踝給她穿上,“英子姑娘,你看這布鞋合不合腳。”
這雙帶跟拖鞋一看就是江阿姨親手做的,千層底的厚實鞋底,鞋麵是棗紅色的燈芯絨麵料,裏麵是白色的襯布,像是塞了棉花,腳放進去特別暖和,走路也輕便舒適。
這讓英子想起幼年時期,外婆也是這樣為她做了新鞋,握著她的腳丫穿上,鼻頭不由得發酸。
郭超英又微笑說:“謝謝江阿姨。”
江阿姨笑容溫和,“不客氣,穿著不舒服我再改改。”
郭超英覺得很溫暖,對江阿姨也有了好感,以後一起生活也不擔心了,又笑著說:“不用改了,我穿上腳很舒服,納千層底可費勁了,真是辛苦您了。”
顧海看她慢悠悠地在這欣賞那雙布鞋,又輕咳一聲,低沉的嗓音說:“江阿姨,你讓陳叔把車裏的行李取出來。”
家裏除了保姆江阿姨,還有一位幫工陳叔,負責清掃碩大的庭院,幹些體力活。
江阿姨點頭應下,拿過他們脫下來的鞋子放進門口鞋櫃,又轉身匆忙走出去了。
江阿姨的身影消失在庭院外的月亮門,室內隻剩下兩人了。
郭超英還在走著,試腳上布鞋的舒適度,笑容滿麵地望向顧海,活潑靈動的眉眼惹眼極了。
“顧海,我覺得江阿姨真好,相處也很舒服。可是江阿姨跟我們去瓊海,家裏就沒有貼心的人照料了。”
顧海走過來牽住了她的手,深邃的眼眸裏飽含笑意,提起公文包,拉著她往外走。
“先不提這個,跟我去房間看看。”
顧海的房間是對麵一間廂房,也是三間連通的,單獨分為書房,會客室和一間臥房,麵積也很寬敞。
他掏出鑰匙,將房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正廳,牆上掛著革命標語的年畫。
顧海將公文包放在桌上,示意了眼臥房,又轉身去合上了門。
“今晚你跟我睡這,去參觀一下我們的臥房,看滿不滿意,需要添置什麼都跟我說。”
郭超英點頭哦了聲,莫名有種興奮感,朝著臥房跑了過去,推開了臥房的鏤空紅木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雙人大紅木床,鋪著正紅的蠶絲被。
郭超英想這從此是自己家,又幸福地張開手臂,閉著眼往身後一躺下,後背立即陷進綿軟的被褥裏,渾身都軟乎了。
她剛想翻身打個滾,就聽見窸窸窣窣的動靜,睜開眼就看到顧海已經站在了床邊,眼神戲謔地注視著她,把她從頭到尾地看了遍,手裏解衣服扣子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慢半拍。
郭超英愣了半秒,臉頰瞬間羞紅了,反應過來自己這個躺著的姿勢很羞恥,想要撐起手臂起身。
交往三年連親吻都是蜻蜓點水,從沒有過這樣等待什麼的場麵。
許是心有靈犀,心照不宣。
下一秒,她又躺著不想動了,抬頭坦誠地望著他,眼裏有羞澀的嬌態,也有女孩散發著光芒般的熱切期待。
顧海捕捉到她的目光,胸前積蓄的愛意再難忍耐,毛頭小子似的勾起了幸福滿溢的笑,火急火燎地覆身而來。
高大的身體,把嬌小的她,一團兒都包裹在懷裏,又扣住她的手腕按到枕頭,低頭近乎瘋狂地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