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雅笑說：“行啊，許參謀長，我們場部有好多年輕小姑娘，就喜歡你這種年輕有為的青年軍官，待會給你介紹幾個認識。”
許新軍自嘲地笑了笑，又默不作聲了，轉動方向盤，朝著目的地駛去。
紅旗副食品廠是去年剛落成的，建在西山腳下，沒多大會兒功夫，軍用吉普車開到了工廠門口。
林清雅和顧湘先下了車，還沒道謝，許新軍探出頭，帥氣地揮手，“嫂子再見。”
話落，便駕車離去了。
林清雅隻好作罷，又狐疑地看向顧湘：“你倆這什麼情況，話也不說了？”
顧湘歎了口氣，勾起垂落的頭發別到耳邊，漫不經心地說：“他老家有過一個女人。”
林清雅愣住了，驚訝地說：“不會吧？我沒聽許參謀長提起過。他要是結了婚，不可能大家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誤會了？”
顧湘唇角勾起自嘲的笑，又搖頭說：“我曾經在他房間看到過一封他老家寄來的信。信上署名是個叫青苗的女人，對他的稱呼很是親密，從信的內容來看，那青苗雖然不是他的妻子，但一直和他父母生活在一起。”
“後來他也找我開誠布公地談過，青苗是鬧災荒那年，他父母撿回來的，從小給他當做童養媳養著，他不同意這門婚事，十六歲就跑出去當兵了，一直沒回家。”
“那青苗比他大十歲，年齡也拖大了。許家父母隻好認了青苗作幹女兒，給青苗出了豐厚的嫁妝，嫁給了同村的赤腳醫生。”
“後來青苗男人出去給人看病，途中摔下山崖沒了，青苗又帶著孩子住進了許家。”
“他們現在是以姐弟相稱，但我心裏過不去這個坎兒。”
林清雅怔愣地看著她，這下是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顧湘抬頭看她，嫣然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雅雅，不提這個了，工作吧。”
林清雅點頭，又帶著顧湘進了廠房參觀。
這新建成的兩條生產線車間，還是以生產保質期較短的，雞肉副食品熟食為主。
紅旗副食品廠是王永成在負責，是場部開在首都的分廠，實行單獨管理，單獨核算，自籌資金，自由核算，年底給總廠繳納承租費，承擔稅收和財政上繳，同時還需要完成總廠負責人製定的生產任務。
這是經濟改革後提出的方針，紅旗養雞場雖然是社辦企業，但一步步踏實地走著改革的道路。
林清雅基本上半年考察一次，隻看生產結果，這次為了采訪，又帶著顧湘巡視車間，倉庫，然後到了辦公室。
顧湘跟拍了幾張她的照片，又在辦公室拿出提前準備的采訪稿，對她做了采訪。
采訪結束，林清雅帶著顧湘去工廠食堂就餐。
顧湘端著鐵盤飯盒，打了滿滿當當的飯菜，跟著林清雅找座位坐下。
這時吃的都是當季蔬菜，春天吃韭菜，春筍這些按季節上市的。
顧湘打了韭菜炒雞蛋，春筍炒臘肉，還有蔬菜雞蛋湯。
“雅雅，沒想到你們工廠食堂的職工飯菜，這麼豐盛，我能不能來這蹭飯吃啊。”
林清雅輕笑，開玩笑說：“可以啊，你入職我們工廠。”
顧湘莞爾，“我還真想跟著你幹，我現在的薪水，都不夠我買件衣服穿。不過能采訪到你們紅旗養雞場，到時多寫幾篇稿子，應該補貼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