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許丹洛探尋的目光,江懷霜有些心虛地挪開了眼睛,轉而看向桌上的飯菜。事實上,連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麽在通知鍾點阿姨不用過來做午飯時,沒有說晚餐改做一人份的。

這是不是代表,你一直在等我回來……許丹洛往前走了兩步,剛想開口,包裏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大聲叫喚了起來。

“月怡,拿好東西了,那我現在回來。”許丹洛簡短地說了幾句,便收了線,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江懷霜:“王月怡的電話,他們在等我吃晚飯……”

“嗯,你去吧,路上小心。”江懷霜截住了許丹洛的話頭。

許丹洛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想要說些什麽,卻最終還是打開門走了出去。等到明天,自己就回來了,一定有足夠的時間去知道所有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眼睜睜地看著許丹洛離開家,關好門,江懷霜坐回桌邊拿起筷子,卻沒了半分吃飯的心情。心裏一陣煩亂,許丹洛臨走前和電話那端的人說的那句“那我現在回來”,讓江懷霜很是介意。明明自己不是咬文嚼字的人,卻不知為什麽很不爽有別的地方可以讓小洛開口說“回來”。自然,江懷霜也不會承認,自己其實好想要小洛繡的那堆,看起來很幼稚實際也很幼稚的哈姆太郎。

十幾天沒見,一見麵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被呼叫走了,江懷霜嘀嘀咕咕地小聲自言自語著,滿是怨念地放下手中仍是幹幹淨淨的筷子,轉而抱著兩罐咖啡回房了。

王月怡果然對許丹洛送出的小物件愛不釋手,歡喜得不得了。要不是去美國的事情已經沒有半分回旋的餘地,王月怡真想滿地打滾撒潑耍無賴地要求留下。雖然王家也有客房,不過許丹洛住在王月怡家的這幾天,都是睡在王月怡的房間裏的,標標準準的純潔版同床共枕。

這天晚上,是王月怡臨上飛機前的最後一晚,兩人均沒有什麽睡意。將燈調暗了,躺在床上有一茬沒一茬地聊著天。聊著聊著,王月怡又把話轉回了許丹洛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這個話題之上。不過這一次,許丹洛既沒轉移話題,也沒旁顧左右而言它,在短暫的沉默之後,許丹洛小聲地“嗯”了一聲,算是正式承認了。

王月怡將這簡單的一個“嗯”字,嚼巴了很久才給消化了。心裏有點酸酸的,不過之前自己也算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總算打擊還不是很大。“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們學校的?我認識麽?”王月怡準備在出國之前弄清楚這件自己想知道很久的事情。

“她呀……”許丹洛一提起江懷霜,唇角便浮出了一絲笑意:“她是個外表很冷漠,其實很溫柔的人。總是對身邊的人淡淡的,但是一旦真的有事發生,又比誰都要緊張。她很聰明,不喜歡被人欺騙,個性其實挺睚眥必報的。一開始會覺得很難親近,走近了卻再也不想遠離。讓人想要一點一點,再靠近多一些。明明是無比強勢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麽,有的時候我又好想去保護她……”許丹洛閉上眼,一點一點說得瑣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