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盈默默歎口氣。

離開時,她喝了杯紅酒,是何涵倒的,還是何涵開美容院的朋友送來的,一共兩瓶,何涵給了林月盈一瓶,讓她晚上睡覺前喝一小杯,有助於促進血液流動。

林月盈不是不能喝酒,但不知怎麽,喝下這杯酒後,剛到家,她就有點胃痛了。

痛得連臥室都沒有進,她強撐著洗漱完,穿著睡衣就倒在沙發,嗚咽著往秦既明懷裏鑽:“哥。”

秦既明被她拱得一哆嗦,抬起手,看她隻穿著睡衣,一頓,就要抬手把她推開,但一看林月盈痛得咬唇,他又斂眉,撥開她臉上沒吹幹的發,抱在懷裏,用手背試她額頭溫度:“怎麽了,月盈?”

“有點胃痛,”林月盈說,“可能因為白天吃了冰激淋,晚上又喝了紅酒……刺激到了。”

秦既明說:“我送你去醫院。”

“不要,不是那種痛,”林月盈搖頭,她垂著眼睛,病懨懨,“我不想去,這麽晚了,我休息休息就好。”

秦既明拗不過她,說好,擔心手背試溫度不行,將她平放在沙發上,去家庭藥箱裏拿了體溫計。

林月盈配合地夾在腋下,眼巴巴看他:“哥。”

秦既明倒熱水:“嗯?”

“你之前拒絕和詠珊姐相親,”林月盈說,“真的是為了照顧我嗎?”

“做什麽?”秦既明走過來,坐在沙發邊緣,習慣性地用手背去觸妹妹的臉,“怎麽忽然熱衷打聽你哥哥的事了?”

林月盈閉上眼睛。

她側臉,把秦既明的手壓在臉頰和沙發中間,蹭了蹭,林月盈說:“媽媽今天說我是貼心的小棉襖。”

秦既明說:“的確很貼心。”

林月盈睜開眼睛,伸手,握著秦既明的手腕。她的手在發抖,說不好是緊張,還是胃痛,她拉著秦既明的手,想到他可能會在未來某一天選擇去相親,有種不可言喻的失落。

哥哥不可能永遠是她一個人的哥哥。

除非她做自己的嫂子。

秦既明問:“胃又疼了?”

“嗯,”林月盈舔了舔嘴唇,她的喉嚨發幹,舌頭髮苦,像是塞了一團火,“很疼。”

秦既明在全神貫注地看她,那是兄長對妹妹的關心。

林月盈摸到他手腕上的脈搏,沉穩,正常,平靜,在被她觸碰的時候,他的心率和脈搏仍舊保持規律,他對她的關心不夾雜其他,純粹到不能用情和欲來形容。

小拇指觸碰著他小臂的肌肉,中指壓著他微微凸起的青筋,大拇指按在他脈搏處。

她不能一手掌握對方,哪怕她已經用上自己完整、全部的一隻手。

汗水慢慢地浸著貼在她身上的睡衣。

林月盈拉著秦既明的手往下,像去年感情沒有過界時,開口:“我的胃好疼,你幫我揉揉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