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同學都忙著學生學死力求不掛科、或者穩拿高分申請獎學金的時候,林月盈還要去和朋友一塊兒排練被入選校級元旦晚會的節目,是一個可可愛愛的語言類節目,林月盈在裏麵扮演男主角的女兒,登場時間很短,隻有三句台詞。

等排練結束,她還要趕到社團中,和李雁青一塊兒給幾個新生解疑。

中間,林月盈的同班同學過來,拿著筆記,找她問了幾道題,還有老師平時上課的重點,中間幾次小測驗時候的例題……

學校中嚴令禁止老師給同學們劃重點,因而,每逢期末考試周,好脾氣又樂於助人的林月盈都會忙碌異常。

等人走了之後,李雁青頭也不抬,隻淡淡地說:“你這是在害他們。”

林月盈糾正:“我隻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我的同學避免掛科。”

“讓他們掛一次科就知道教訓了,”李雁青瞥她,“你這樣幫他們,他們隻會養成考前臨時抱佛腳的壞習慣,往後幾年,他們還是會這樣。有捷徑了,誰還費力走大路。到時候,他們平時都不學,臨近期末再找你惡補,你信不信?”

“你不要把我想得這麽厲害,”林月盈說,“大家都成年了,該有的習慣已經有了,別想著把所有大帽子都扣我一人頭上,李雁青同學。”

李雁青未置可否。

時間已經很晚了,他起身,想要收拾東西,林月盈坐在他旁邊,好巧不巧,也一塊兒起身——李雁青不想和她撞上,往左一避,手掌不慎帶翻桌上未蓋攏的墨水瓶。他速度快,飛快地將桌上的資料和紙都整理好,林月盈放在桌子上的羊絨大衣卻慘遭墨水浸透一塊兒。

李雁青把資料轉移好後才記得她的衣服,後知後覺捧起來一看,已經染色了。

她那件大衣是淺淺的米色,又輕又暖,染上如此深的一塊兒墨,觸目驚心。

他抿抿唇,下意識去翻衣服的領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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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盈也終於注意到自己的外套,她小小呀一聲,有些心疼地接過衣服,看那一塊兒被染色的地方。

李雁青出聲:“多少錢?我賠給你。”

林月盈抱著自己剛買沒多久的新衣服,確認那塊兒應該無法補救後,才看李雁青。

她記得李雁青一直在穿同一件羽絨服,入冬後就沒換過,是黑色的,普通的基礎款,又輕又薄,薄到看起來裏麵都沒有多少羽絨了。

“沒事啦,”林月盈說,“這東西我讓家裏的阿姨洗洗就好了,能洗掉。”

“不能洗掉的話,就告訴我價格,”李雁青說,“我賠你一件新的。”

“沒多少錢,”林月盈語調輕鬆,她四下看了看,沒有人,才低聲,“其實這個是假的,我買的假貨。平時我都不講的,這不是不想訛你嘛。放心,假貨不值幾個錢。我不找你要錢,你也別和別人說我買假貨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