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青不習慣如此誇讚, 隻能僵硬著謙虛, 說您太誇獎我了。

林月盈看秦既明,她不解:“哥哥, 我什麽時候和你常常提李雁青了?”

秦既明微笑不減:“忘記了?進社團之前, 你就說起過,說社團裏一個朋友很嚴格,你在我車上哭了。後來麵試完, 還和我講, 有個學姐很喜歡你的態度。”

啊。

林月盈想起來了。

秦既明說的是兩件事, 一件就是選修課上李雁青凶他的時候,另一件是麵試時,李雁青批評她是花瓶。

林月盈記不得自己有沒有說過他的名字,或許有?那時候她每天都要同哥哥講許許多多的話,以至於對這件事毫無印象。

李雁青急切地解釋:“抱歉,哥,那時候我的確有些偏見——”

秦既明打斷他,溫柔地說:“不用叫我哥,算起來,我也是你學長,你叫我學長就好。”

李雁青叫:“秦學長。”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秦既明寬容地說,“你離職交接時,我為你寫了推薦語。你的工作能力不需要任何質疑——月盈很聰明,我相信她和你成為好朋友,一定也是認可你的品行。”

李雁青說了聲謝謝。

寒暄完畢,秦既明終於問自己的妹妹。

“腿怎麽了?”秦既明低頭,看林月盈,“摔倒了?”

林月盈說:“沒什麽。”

“沒什麽?走路一瘸一拐,”秦既明說,“別忍著,骨頭是大事——記得方姐姐的爸爸嗎?他就是年輕時被砸傷了腿,結果落下一輩子的病根。”

林月盈哼了一聲:“我落不落病根,和你也沒有什麽關係。”

秦既明已經彎腰去看她的腿了,正仔細看傷腫處,聞言,抬頭:“什麽?”

“沒什麽,”林月盈知道自己要鎮定,可她現在就是忍不住,“你不是說以後不管我了嗎?”

秦既明沉默兩秒,歎氣:“你在這時候說這種話,的確讓我下不來台。”

林月盈沉默了。

林月盈轉身看旁邊站著的李雁青,李雁青一直站在風裏,猶豫片刻,他主動開口:“我認識一個中醫,治療跌打損傷很好,他的店離這裏也不遠,不如送過去看看?”

秦既明一頓:“太晚了,不好意思麻煩他。”

他已經看清楚林月盈腳腕上的紅腫,比預期之中更嚴重,一圈的浮腫,泛著紅,有著令人觸目驚心的心痛。

“不晚不晚,”李雁青解釋,“他們的店一直開到深夜十點的。”

秦既明笑:“中醫不是最講究養生嗎?怎麽開到十點才休息?”

“因為他就住在醫館的樓上,”李雁青認真說,“老人覺少,所以每天的開店時間都很長。”

林月盈沒有縮回自己的腳。

好奇怪,明明一整天都還可以,現在看到秦既明,她卻覺得腳腕痛到受不了、必須要去看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