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既明。
秦既明將哭泣的妹妹抱在懷裏,下巴放在她頭頂上,一手撫摸著她的後腦杓,另一隻手輕拍著她的背。
“真棒,”秦既明誇她,“這麽快就開心了,別抖,我們月盈就是最優秀的……嗯?怎麽還哭?是難受嗎?還是哪裏不舒服。”
林月盈哽咽著,摟住他,她的小裙子還貼著身體,小聲問秦既明,為什麽呢?
為什麽呢?
這裏已經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兄妹了。
既然已經開始準備在一起,為什麽不幹脆到底呢?
他還在顧慮什麽嗎?
流著淚戰栗的林月盈在秦既明懷中淺淺得到安撫,秦既明偏臉,親吻她汗涔涔的額頭。
“我媽知道了我們的事,”秦既明說,“她不同意。”
林月盈短促地一聲啊。
她之前有心理預料,猜測何涵大約知道些東西。
畢竟之前已經有隱隱流言。
“她是一個有完全民事能力的成年人,”秦既明說,“我不能將她強行和你隔離。”
她們都是有思想的成年人,秦既明無法保證他們永遠不見麵。
所以,他隻能盡可能的,趕在母親之前,來見林月盈。
提前說清楚。
林月盈臉上掛著淚:“媽媽會找我說什麽嗎?可能說讓我離開你?”
秦既明說:“我猜應該會。”
一定會。
他們都不想在彼此麵前,將這樣糟糕的消息說得那樣絕對。
可能,我猜,應該。
他們默契、竭盡全力地使用能令對方不那麽難過的詞語,哪怕知道真相,也一定要在未發生前給對方留有一絲希望。
林月盈將臉埋在他懷中:“所以你不肯做完。”
“醫生說了,你現在過敏反應重,不能抓撓,”秦既明又說,“可以等到正式確定的那天。”
一個趨向於保守的守舊派所能給出的最大讓步。
結婚遙遙,但在一起也是困難重重,前路漫漫,至少要有名有份,不要如她的玩具,亦不可像隻有這方麵需求的普通朋友。
秦既明不想做她的三分鍾熱度,至少,不是聚散都無心理負擔的玩具。
林月盈不說話了,她認真想了想,最後還是用沾了愉悅淚水的唇貼一貼秦既明,眼睫毛都哭得粘在一起,像被雨淋過,她說:“可我還想。”
女孩子幾乎沒有不應期,可以連續快樂。
這是造物者給予女孩子本身的最優秀快樂機製,沒有之一。
秦既明怎能不幫助她。他隻溫柔地拍一拍林月盈的胳膊,讓她等一等,他再去漱口。
林月盈認真地坐在沙發上。
就像定期去醫院接受體檢,不同的是,現如今不是月退搭在支架上,而是秦既明牢牢控製按住的雙手。秦既明單膝跪在沙發前,他還穿著今日去見朋友的正裝,此刻姿態就像向她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