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怪我凶,”秦既明撫摸著她的臉,“我希望他們能嚴肅對待你房間的東西。”

他的拇指反覆摩挲林月盈耳垂旁側的一塊兒軟肉,說的話卻很正經:“你現在跟著老師和學姐,訂房間也是用的學校經費,不方便搞特殊。”

林月盈點頭:“我知道。”

如果她為老師重新訂其他高檔酒店房間的話,錢老師肯定會要將這個差價補給她。

考慮到安全性和方便性的問題,她們又不可能分開單獨訂酒店。

林月盈也相信隻是那天、她的那個被褥有問題。

“再過敏,就和我說,”秦既明說,“我打電話聯係私人醫生過來照顧你。”

林月盈說好。

秦既明又摸了摸她的臉。

昨天,他們又重新買了新的、沒有那麽嚴重氣味的藥膏,昨天下午倆人玩得太過,磨得林月盈腿上和腰上又起了過敏反應,微微紅了一大片。秦既明仔細給她塗了四肢,之後再怎麽也沒用力,隻以手唇溫柔撫慰。

林月盈舍不得秦既明,倆人在餐廳簡單吃了些東西,林月盈要將牛排切成細細碎碎的末。眼看時間到了,秦既明拉著自己行李箱走,快走到玻璃門口時,看到林月盈還站在原地,她目不轉睛,一直在望秦既明,可憐巴巴的樣子,沒由來讓秦既明想起自己第一天送她去小學時的場景。

秦既明又拉行李箱回來,走到妹妹身邊,站穩,俯身抱一抱她。

安慰地輕輕拍妹妹的肩膀。

“我在家等你回去,”秦既明說,“回家後,我先幫你曬好被子,洗幹淨你的床單——等你回家後,最想吃什麽?”

林月盈哽咽:“老鴨湯。”

“好,那就老鴨湯,”秦既明摸摸她的後腦杓,聲音壓低,“別哭,多大了。”

林月盈還是依依不舍,低頭吸了口氣,用力抱了抱兄長。

來來往往的人從他們身邊經過,他們此刻並不懼怕被人看到,擁抱和牽手都坦坦蕩蕩。

但等回到熟悉的故鄉,就不能在公眾場合這樣親密了。

至少……

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如此。

林月盈知道回去後會麵對什麽,她想自己不會去在意。

她做好了心理準備。

秦既明在走之前,還給林月盈留下了很多東西。

在紐約一些可靠朋友的聯係方式,林月盈遇到困難的事情可以直接向他們求助,一個可以來酒店裏診斷、治療她的私人醫生手機號碼,一張額度很大的信用卡,一些現金,還有……

一個其貌不揚,沒有任何logo的斜挎帆布包。

“這下它是你最便宜的包了,”秦既明含笑,“記得放在前麵,小心飛車黨——記得哪幾個街區有潛在的風險嗎?”

林月盈說:“哈萊姆區,曼哈頓中城,法拉盛,嗯……還有布朗克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