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一會才想起要呼吸,深深吸了幾口氣,強忍著害怕,一張張照片看去。

這幾張照片都是以偷窺的角度拍的,鏡頭總被門和牆遮擋小部分,瞧著十分詭異。

但可以看出,拍的都是同一個房間。

房間很高約有三米,四麵皆是雪白的牆壁沒有一點裝飾,南麵的牆上有個長寬約一米的窗戶,開在臨近天花板的位置,常人站立時根本碰不到。

房間裏沒有床,鋪著一張柔軟的床墊,床墊上坐著一個身穿藍白條紋病號服的人。

那人臉色蒼白眼眶凹陷黑眼圈極重,已經許久沒有打理過的頭髮淩亂微長,若不是眼神還透著一絲明亮,當真與行屍走肉無異。

雖然照片拍得極模糊,但容湛還是認出了那人是紀滄海。

看完照片,容湛隻覺得頭暈目眩。

這是什麽情況?

紀滄海不是在國外打理著子公司嗎?

這是什麽地方?又是什麽時候拍的?

容湛翻到最後一張照片得到了答案。

最後一張照片的背麵寫著一行字,因為寫字後筆跡的墨水沒幹照片就被疊了起來,導致那行字很模糊。

容湛隻能隱約辨別出七個字:精神病療養院,救。

所以紀滄海是被紀蜚關起來了嗎?

容湛因恐懼身子微微顫抖,他猛地想起四年前紀滄海假裝標記他後,紀蜚甩了紀滄海十幾個耳光將人關進地下室,並冷冷地丟下一句:“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殘忍無情才是紀蜚的真麵目啊,這三個月自己怎麽能毫無防備,還天真地覺得紀蜚什麽都沒發現呢?

容湛心亂如麻,他知道自己得把紀滄海救出來,可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做,隻覺得無助又絕望。

等容湛回過神來時,他已經站在了紀蒼穹所住的公寓樓下。

因為跑得著急,容湛氣喘籲籲的,側額鼻尖冒出薄汗。

容湛捏緊手裏的信封,深呼吸數下穩住心神,往公寓樓裏走去。

就在這時,公寓樓裏有人大搖大擺地走出來,因步伐速度過快,肩膀撞了容湛一下。

容湛被撞得一個踉蹌,沒指望對方道歉,惶惶往旁邊挪了一步。

誰知對方還不依不饒起來。

“喂,沒長眼睛嗎?”那人戴著墨鏡,語氣帶火。

容湛:“……”

容湛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明明佔理,還是小聲說:“對不起……”

“哼。”墨鏡男冷哼,把墨鏡往下拉,盯了容湛一眼。

就是這麽一眼,墨鏡男發現容湛樣貌秀氣精致,他額發微濕,脖頸有薄汗,白皙的皮膚襯得嘴唇紅嫩,惹人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