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殺聲四起,哀悼遍布,痛呼不止,都是戰場裏出來的蟲子,都是萬裏挑一的蟲子,一群有武器,一群沒有武器,差別不大一會兒就出來了。
100多隻遇反叛的蟲子,不是翅膀被斬掉,就是爪子被斬掉,化出原形就算身體再強大再強硬,也沒有辦法對抗宮中侍衛精銳。
20多分鍾沒到,基本全都拿下,鮮血淋淋,壓跪在地,就在此時,赫言這一隻重度晚期薑一禾控的大蟲子,撲通著字黑色巨大的金屬大翅膀,從天上落下,翅膀一收,金黃色的眼睛一掃:“這都是在幹嘛?”
辰砂欲張口解釋,它被砍掉翅膀的隨從心腹,率先張口迫不及待,惡蟲先告狀:“陛下,陛下,陛下,您可回來了,辰砂元帥要造反。”
辰砂:“????”
行叭,它就是要造反,怎麼了?
赫言呃了一聲,不敢相信手一指辰砂:“它要造反?”
隨從心腹滿身是血,忙不迭的說道:“對,陛下,辰砂元帥要造反,要拿下您,做皇位。”
“我們這些人曾經是它的心腹,不忍它背叛陛下,就過來救陛下,沒想到,這皇宮裏的護衛侍從,全都是它的蟲。”
其他被逮到受傷的蟲,跟著忙忙附和:“對的對的,陛下,辰砂手相要造反,它想以一個雌性身份,做蟲族的王。”
“我們這些從不聽它的話,不和它一同造反,它就留我們不得,要殺了我們以絕後患。”
“陛下,我們聽聞他造反,就過來保護您,沒想到遭了它的道,求陛下為我們做主,還我們一個公道。”
100多隻蟲子,你一句我一句,什麼髒水汙水全都往辰砂身上潑,恨不得一直蟲一口口水把它給淹死,好讓自己活命。
赫言聽完之後,眉頭死皺:“就這?”
100多隻蟲子跪地齊刷刷點頭,身為一國的陛下,掌管著無數星球,千億多隻蟲,就如人族口中所說,睡榻之下,豈能容它蟲躺?
辰砂想弄死它們,它們也可以反弄死它,當帝王的,當君主的,可都不是什麼好心腸,可不會容忍一個權力快達到頂峰的蟲對自己的皇位產生忌憚。
“早說啊。”赫言這個不靠譜的聲音一高,皺起的眉頭舒展:“辰砂首相,我兩三個小時前不是跟你說了嘛,等我回來給你下一個傳位詔書,你這麼迫不及待幹啥?”
“哎呀呀,瞧這事幹的,你這群手下,不行啊,消息不靈通啊,不知道我要傳位給你啊。”
辰砂滿頭黑線不想搭理它,就想打死它,但是在外蟲麵前,它忍,給它這個陛下一點點蟲麵。
100多隻被壓跪在地的蟲子瞳孔豎起,集體眨眼忘記疼痛,難以置信,以為自己耳朵被打壞了,出現了幻聽了。
它們的陛下說什麼,說要傳位給辰砂,真的假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做陛下,做一國的君主,才是站在權力頂峰上。
身為蟲族的蟲子,身為有一點本事的蟲,誰不想靠自己的實力,靠自己的能耐,走向權力巔峰要錢有錢,要權有權。
為什麼它們的陛下跟它們想象中的不一樣,怎麼能跟它們想象中的不一樣,遙想當年,它還是皇太子的時候,它被先女王不當蟲子對待,不當繼承人對待,非打即罵過的比一般的蟲子還不如。
雖然它對外宣稱先女王是病死,其實大家夥都心裏清楚,什麼病死,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就是被它弄死的。
現在它輕而易舉的說出把皇位傳給辰砂。
難道說…它們兩個有一腿?
100多隻蟲子不由自主的想一塊兒了,它們兩個有一腿。
因為有一腿,所以它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辰砂目光一少掃眾多蟲子的神色盡收眼底,張口對著赫言既恭敬又敷衍:“陛下,它們這些蟲子,消息太不靈通了,您說怎麼辦吧?”
赫言披著金黃色的眼睛,隨口道:“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如此消息不靈通,不靈敏的蟲子,上了戰場,在重要的崗位,也做不出什麼好的成績來。”
“全部削去軍銜,雄性身體強壯,各方麵機能都挺好送到培蟲所!
“我記得好多雌性不想結婚,不想找雄性,隻想要一個孩子,把它們送過去,讓培蟲所發告示,把他們的身份精神力,等級,種族都寫好,對想生孩子卻不想結婚找雄性的單身雌性開放。”
80多個雄性蟲子:“!!!!”
蟲族雄少雌多,雌性本來就比雄性低等。
現在讓它們這些高貴的雄性去伺候單身雌性,當種蟲?
辰砂身為一隻雌性,做到了十大元帥之首兼職首相,其中的強悍程度和韌性,付出的艱辛,是無人能比的。
它隨手一指另外20來個雌性,“這些呢,陛下?”
自打赫言上位開始,蟲族的雌性地位得到跨越性的改善,律法上廢除了可以多娶雌性的傳統,隻允許一雄二雌性,或者一雌二雄性,一雄一雌,多娶一個,多嫁一個,都是犯法
雌性實現了婚姻自主權,不再受父母強迫,隨意安排,拿去賣錢,拿去討好別人。
雌侍雌奴已經成為曆史,已經成為過去,無論是雌性還是雄性個蟲之前的財產屬個蟲,婚後的財產才是共同的財產。
若是離婚,或是分開,之前的財產誰的就是誰的,之後的共同財產,要拿出來分割的,無錯方分大半,過錯方隻能拿小半。
雄性要虐待雌性,是要被法律製裁的,不再像以前一樣,雌性進了雄性的家裏就等於雄性的私蟲財產,是弄死還是弄傷跟別人無關,也沒有蟲管。
現在有雌性救助聯盟,雌性被雄性打罵,傷害,隻要求助,一經查證,可以取消他們的婚姻登記,判定他們婚姻無效。
雌性隻要有本事,可以進入軍團,可以出去接任務,可以做生意,可以當老師,誰也不能平白無故辭掉它們的工作。
許是好日子過久,它手下的這些雌性們忘記了曾經沒有多久前,它們根本就沒有婚姻自主權,它們隻能聽從家族安排,父母安排,嫁給雄信當雌侍,雌奴,連個正君都混不上。
“這些?”赫言一掃辰砂手指的二十來雌性們,金黃色的眼眸一片冰冷:“我賦予它們無上的權力,自由自在的婚姻自主權,擁有財富私有的權利,它們卻想推翻我,造反,擁有更高的權力,重新返回雌性沒有尊嚴的時代,那我就成全它們。”
20來個雌性一聽,瑟瑟發抖,連連求饒:“陛下,陛下,我們都是受阿曼蠱惑,說您不務正業,每天隻舔著人族,不配當我們的王。”
“我們錯了,我們錯了,我們真的錯了,我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陛下您饒過我們,饒過我們這一回。”
“陛下,陛下,我們去邊域星給你守星,我們永遠不回來了,求求您放過我們一回,放過我們一回。”
赫言還是那個赫言,嗜血心狠手辣,隻不過以前因為薑絲,她說要以德服人,先講道理,道理講不通,直接用武力壓製。
後因為薑一禾,它想要這個和自己眼睛一樣金黃色的小姑娘看到不一樣的它,看到善良的它,看到溫柔的它。
它藏起了自己的嗜血,藏起了自己的心狠手辣,對於國家大事,一般的它都丟給辰砂處理,天大的事情他就自己回來處理。
所以這並不代表它不喜歡血,並不能代表它變成了一隻軟蟲,可以讓任何蟲踩在它的臉上在它的腦袋上蹦跳。
赫言聲音溫柔,大幾十歲的蟲子還帶著少年音:“每一隻蟲子在做事之前就會想到事情失敗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把這件事情做了,你們就要承受這件事情的後果,就要受到懲罰,我把你們這些雌性的地位身份拉高,不是讓你們自甘墮落,跟著一群雄性屁股後麵沒有自我,被它們蠱惑走,它們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的。”
“所以啊,你們最怕什麼,沒有財產,沒有婚姻自主權,當一個毫無尊嚴的雌奴!”
20來個雌性蟲子,臉色一片慘白,雌性自由,立法平等,才過去20多年,近些年來才達到一個稍微的平衡。
它們忘了,它們全忘了,忘記自己曾經是為了自己的母親有尊嚴的活著,為了自己有尊嚴的活著拚命的投身於軍中,衝鋒陷陣,搶戰功,擁有今天的身份地位。
赫言看向辰砂:“辰砂首相,通知下去,律法多加一條,對於這種完全不把自己當成雌性,不需要雌性福利的人,就讓他們終生為雌奴,把它們掛在罪奴網上,任何蟲子都可以對它們發出申請。”
“隻要娶到它們,它們的財產,它們的尊嚴,它們的死活,它們的工作,不再受任何律法保護,可以任它們的雄主自行處置。”
赫言的言語猶如一記悶雷,重劍,直接讓20來個雌性蟲子麵無一絲血絲,眼中出現滔天悔意,無盡的黑暗。
辰砂對赫言行了個禮:“是陛下!”
赫言嗯了一聲,話鋒一轉:“哥,跟我進來,我把傳位詔書……”
“你是不是想死啊?”辰砂前一秒還正兒八經,恭敬無比,後一秒也不管它蟲,指著這個熊孩子大罵:“傳位詔書,傳位詔書,我他媽要那玩意幹嘛,我要你是處理朝政,處理朝務。”
赫言就像一個油鹽不進的蟲子,對於辰砂氣急敗壞,無比暴躁,一點都不在意,一點都不在乎。
它賊敷衍的哦了一聲:“哥,你別急,你別急啊,事情你先處理,我明天去特羅亞帝國,去跟他們談談果蔬能不能再降價一點……”
“嗯,這邊有什麼大事你處理,有什麼小事你也處理,就這樣啊,我先進屋去給小一禾打包禮物了啊,愛你麼麼噠!”
辰砂:“!!!!”